十余岁,须发皆白,若不是身上的紫色官袍,浑身气质就是一名普通的老人家。
青蘅在卫风身侧站着,她本以为李松溪会下令杀过来,却不想却是他只身赴会,这下,他们这边就有了主动权,只要劫持住李松溪,就可以让卫风逃离,就有了完成任务的机会。
卫风冷冷的站在画舫前,与仇人李松溪这个见面,是他没有意料到的。
然而,即使是一个老态龙钟的仇人,他也不敢大意,他一手将青蘅护在身后,一手拿着利剑。他怕之后还有流箭飞来,他并不知道李松溪耍的是什么花样。
“今日游于江渚上,我已白发,诸君却仍是大好时光!”
李松溪忽然拱了拱手,对着画舫之后看热闹的文人说了这么一句话,他捻着胡须一笑,又把头转了过来,看向卫风和他那紧紧牵着青蘅的手。
随即视线变换,他向着身前的卫风一拜,高声道,“当年王家一事,确实是我的错,我虽为同门师弟,却自恃心智手段不弱于师兄,这才有了嫉恨之心,害了你父亲。”
小舟不稳,李松溪年岁又大,这么一拜差点摔了下去,还是老渔叟反应快,拉了李松溪一把,李松溪抬头望着卫风,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逐渐出现惭愧和羞涩的神情,脸上尽是泪水,沾湿了他的须发。
身后的小青城百姓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李松溪已经承认了他犯下的罪责。只是,即便是一个小偷,也万万不会承认自己的罪名,李松溪贵为丞相,却这般坦然自若。一时间不少文人啧啧称奇,认真看了起来。
李松溪虽然诗文一般,但也是有着拥趸的,湖上就有少数几位文人怀着对他的倾慕之心。
然而,青蘅却不相信李松溪这一番做态,这样一个在官场浸淫多年的丞相,心窝里早就是黑的了,怎么会在这个时候道歉痛哭呢。
她望了一眼卫风,卫风的神色冷峻,嘴角还扯出一抹冷笑,显然是恨透了这个李松溪的。
尚山大喊起来,他脸上涨红,怒道,“你个狗贼,你现在说这些话有什么用?我们王家的百余人早在十多年前就被你杀尽了。”
李松溪摇了摇头,对卫风缓缓道,“我的罪责早就数不清了,我今日过来,不是为了求得宽恕,而是为了带给你一个东西。”
卫风和尚山俱是疑惑,警惕的看着李松溪。
随着老渔叟的小舟越驶越近,李松溪从怀中拿出一物,是一个普通的紫檀小木盒。
李松溪缓缓打开,只见小木盒里一片莹绿,青蘅微微踮脚,才看清楚里面竟然都是一些翡翠制成的小棋子。
握着自己的手渐渐收紧,青蘅一看,只见卫风的神色果然变了。
“这个是当年你父亲为你准备的生辰礼物,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