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在她面前脱了外套,男生的动作是那么的自然,像是自己没有在她面前一样,或者蓝色真的当自己是他的姐姐,所以对自己的出现没有丝毫的介意。白瑕看到他已经躺在床上了,转过头静静看着她。蓝色的眼睛是那么的明澈,像是不染世间一丝风尘的清静,如同一潭高山上的湖水。
那是第一次当着男生的面脱下衣服,尽管冬天的内衣依然严实的包裹着她的身体,可是面前毕竟是一个男生。不过白瑕没有一丝犹豫,这个男生的眼睛,他看向自己的神情,她知道,即使自己真的**裸的站在他的身前,他依然不会有任何对自己动歪斜脑筋的念头。
白瑕钻到他的床上,紧紧的抱着他,身体接触的时候,蓝色没有躲闪,也没有任何想要更近一步的冲动。他唯一做的只是伸出一只手揽住她,像是圈定一个东西,又像是圈定一个可以陪着他的活物。白瑕感到悲哀,可是这个时候,毕竟还在对方的怀抱里,睡着同一张床,盖着同一条被子,唯一缺少的是两个异性该有的激情。可是如果蓝色也像是那些好色男人一样,她会不会或多或少有些失望。尽管她很想把自己给这个人,可是,心里又有一些不知名状的抗拒。
白瑕胡想的时候,蓝色已经睡熟了,这个男人怎么这样,难道历史上的柳下惠真的在这个时代复活了,可是柳下惠会有这么惊煞天人的容颜吗?白瑕心里想,即使潘安在世,宋玉重生,也不及蓝色的万分之一。更何况柳下惠那样的默默无闻宵小人物。
蓝色有着均匀的呼吸,在白瑕把手放在他面前时,她可以感到鼻息打在手上的温热。男生睡熟的容颜就在她的面前,那么近的距离,却什么也得不到。即使可以听到心跳,听到呼吸,听到寂静冬夜里呼啸而过的寒风。即使可以睡在离他如此近凡人距离,可是这个男生一下子却似乎离她太过遥远。
睡梦中的呼吸均匀的响在白瑕的耳边,有几次蓝色揽着她的手臂加了力气。外面好冷。房间里他像是一个保温瓶一样的被抱在一个男生怀里,好可怜的保温瓶,还打着别人的标签。
那样的夜,一宿未眠,耳边一直是蓝色,心里一直是蓝色,身体感受的也是蓝色。蓝色在一晚上占据着她所有的身心,却又像什么也没有占据。早上很早的起来,她知道自己的事情不能让妈妈知道的。悄悄离开房间的时候,给蓝色怀里抱了一个枕头,看着蓝色将那个枕头紧了一下,心迅速的再次沉下去。离开房间的时候轻轻拉上门。
那一晚的事情谁也不知道,知道的人又都不愿意提起,所以,这个情节如同那些被隐没在无数镜头之后的电影花絮,匆匆的就从某些人的心中呼啸而过。只是有些人不愿忘记。
回到家的时候,白瑕在床上躺到妈妈叫她,对着房门喊了一声今天是星期天,然后用被子盖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