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模糊的看不清东西,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鲜血,脑海里昏昏沉沉,像是下一秒她就会死掉。
嗓间里都是鲜血,哽咽的让她张嘴都变得困难,像是有厚厚的砂纸在磨着她的嗓眼。她指甲嵌进泥土里,上面的寇丹早已脱落,指甲里沾满了血污。
她脑海里回想起来很久以前,她刚被领回家的时候,少年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她,父亲宽厚的手掌放在她的肩膀上,轻轻的把她一推,推到了少年面前。
这是你阿兄,以后你阿兄会照顾你。
之后便是少年一直照顾她,那时候穆殷待她还是极好的。穆殷脸上那时候还没有疤痕,模样生的极为俊俏。她阿兄会照顾她,会对她笑,嗓音清朗,教她识字绘族里的图腾,会带她去捕猎,在冬天里给她烤兔子,教她如何腌制酱料,如何用弓箭长戟。
在她被野狼妖追捕的时候,少年为了保护她在脸上留了疤,因此毁了一整张脸。
那时候少年站在她面前,脸上鲜血滴落在地上,眼里却是在笑着的,少年背影犹如挺拔的苍竹一般,月光洒在地上,鲜血刺痛她的眼。
小鹤,不必担心阿兄,阿兄只要你平安。
她的人生二十载,有十余载都是穆殷陪她走过来的穆殷在她心里的地位无人可以替代。
身上咒文燃烧的疼痛深入骨髓,柔软的心脏像是扎进了一根长针,难受的让她嗓间有些哽咽,她空荡荡的双腿艰难的在地上爬着,眼中带着凄凉的怨恨与不甘心。
想让她就这么去死?
不她才不愿意,他们都想让她去死她偏偏要活着。
少族长,羌笛躺在穆殷怀里,她攥住了穆殷的衣袖,鹤大人她
不必管她,穆殷脸上的疤痕显露出来,未曾回头看过一眼,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羌笛眼睁睁的看着少女在刑柱上疼得死去活来,心里到底不忍,她开口道,此事与她无关,是曦赟族的祭司他们选了鬼族,特意选在今天作乱。
我和鹤大人都是被曦贇族的祭司带走的。
穆殷闻言指尖动了一下,看着怀中的女子道:此事我已知晓,你身上可有受伤?
对于鹤归巳,穆殷闭口不提,他知晓鹤归巳身上有邪咒,那诅咒自然伤不了她,顶多让她吃些苦头罢了。
至于曦贇族的祭司如果没有奸细接应,他们族内有防护的法阵,怎么可能会对方进入族里而他毫无察觉。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奸细在族里,联系近几日有护卫禀报给他的鹤归巳的动向,他不难猜出来奸细是谁。
他这妹妹从来只顾自己的利益,自以为为别人做了许多,从来看不见自己给别人添了多少麻烦。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再好的脾气也早已被磨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