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又踩，还是没有反应。她咬着牙，连续的踩了好几下，她已经把此动作当成一种发泄。
这时，有个人突然出现，打开她副驾驶的车门，坐到她的旁边，“你不要激动，我帮你看看。”
他主动帮助她，口语里带着淡淡的担忧，又让杨伊想起了以前那个乐于助人的少年，这个人就是项晨。杨伊还记得这是他们分开后，第二次和对方说话。
杨伊沉默着，没有看项晨。
过了一会儿她听见项晨说：“没事，你踩错了。”
杨伊低头一看，的确是自己的脚踩错了，跟她心绪不宁有关。
问题解决了，两人无事可做，只剩下沉默。
项晨道：“你没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杨伊侧头，复杂的看了项晨一眼，“不用。”
回头一想，兴许是自己的样子像没了魂魄似的，让项晨也忍不住想要可怜她，怕她在路上出事。她看见项晨看她的目光也有点怪，他或许想就刚才竞标，她没有同他竞争的事，说声谢谢吧，可惜他终究还是说不出口。就像这些年，他想说的抱歉一样，说不出口。
看着杨伊倔强，项晨挣扎了一下，道：“你公司真的出事了？”
杨伊的脸上没有笑意，只有一丝复杂的情绪。她道：“介意我抽一只烟吗？”
项晨怔了一下，也许他不知道她已经学会了抽烟，反应后，他从兜里拿出一包烟，递着。
杨伊笑了，她没有接项晨的烟，而是在自己的车里拿了一只，“我有。”她平静的说，难掩一丝苦涩从嘴角流过。以前他们不分彼此，如今却要这么较真。
项晨也是，他也点燃一只烟，和杨伊一起沉默。
昔日的恋人，许多年后坐在一起抽烟，这种感觉，可能没几人体会过。
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后，两人继续沉默。有些东西放在心里就像牛肉，风干了以后，再拿出来品尝，还是那个味，只是嚼起来费劲。变质，但不变味。
抽完烟后，杨伊下了车，她离开，项晨也向她的反方向离开，两人都没有回头。
也许，忘不掉的不是那个人，而是为他所做的那些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