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来得不巧,步穹去隔壁镇子的赌场了,就狗子一个人在家。”
葭雪奇道:“那步婶子呢?”
“这嘛,说来就话长了。”王宝清了清嗓子拢了拢棉袄,顾左右而言他,“刚过了年,天儿还冷着,我这说话舌头都打结呢。”
张四王宝向来一起厮混,眼皮子一动就能猜出对方下一步什么打算,立即配合地跺脚呵手,“我俩这闲话说得久了,手脚都冻麻了,还是回家烤火暖暖。”
“劳烦两位大叔了,这点钱请两位大叔打酒吃,去去寒。”葭雪岂有不知,但也不能这么便宜了他们,心念一转,从荷包里取出一个七钱重的银锞子,在两人眼前晃了晃。
王宝和张四穷了几十年,才见过几次白花花的银子,看到银锞子眼睛都直了,立即伸手去拿,葭雪向后一收,那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想到了一处,都想独吞那银锞子,或者……趁四下无人大干一笔。
葭雪闲闲道:“且慢,这钱也不是白给的,谁回答我的问题最多,这银锞子就给谁,你们也别想拿我当肥羊宰。”说着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凝聚内力于掌心双手一搓,鸡蛋大小的石头顷刻之间化为齑粉,“如果你们觉得自己的脑袋比石头硬,我也不介意拿你们练练手。”葭雪的内功修行已有很深的根基,实战经验却几乎为零,但收拾两个泼皮无赖还不在话下。
两人吓得脸都白了,喉咙动了动,干笑道:“小哥请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第一个问题,步婶子现在在哪里?”
王宝抢先道:“在云安县的胡员外家,去年胡员外死了儿子,胡太太不肯给胡老爷纳妾,就想租个婆娘生儿子,步穹那时候好赌,家里都输得差不多了,就把媳妇租给了胡员外,到现在都快一年了。”
张四恨恨地瞪了王宝一眼,下一个问题他一定要抢在他前头!
“第二个问题,老韩头的儿子什么时候来的?多大年纪?长什么样?”
话音未落,张四立即接口:“去年秋天来的!那人四十出头,长得很斯文,像是哪家的教书先生,说话也文绉绉的,一听说步穹卖了女儿典了媳妇,当场甩脸子走了。说也奇怪,那天晚上步家就遭了贼,他家穷得叮当响,那贼没偷到东西,把步穹揍了一顿。”
葭雪一听即明,来人正是父亲,他来找过她们母女,步穹也是被他揍的,可惜那时候她在林府当差,王春在胡家受苦,他们就这么错过了。“不错,都回答得挺好,可惜我只带了这一个银锞子,你们自己分吧。”说完转身随手向后一抛,径直疾走,身后很快传来争夺银子的叫骂打斗之声。
葭雪走过去对车夫孙启道:“孙大叔,我爹娘都不在村里里,要不咱们去隔壁镇子上歇一晚,明儿您带我去县里找我娘,太麻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