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一个问题。」
「哦……」拋开轻微的气馁,舒清和又问,「那么,可以告诉我,你选择这份工作的原因吗?只、只是好奇,因为这两项工作的跑道离得有点远。」
又是一阵沉默,舒清和以为不会得到答案,几乎要放弃时,端木才缓缓开口,「我爸非常瞧不起演艺圈,我接受这份工作是故意要气他。」
听起来真不像正经成熟的端木沐!舒清和惊讶得忘了手边的工作。更惊讶的是,端木竟然愿意接着解释。
「我们一家人,包括弟弟、弟媳、叔叔姑姑们,多数都在警界服务。我的第一个工作,严格说来并不是一个选择,而是自出生就接收到的责任。
「我爸在职场很受到敬仰和信赖,得过不少奖章,你甚至能找到一些正面的新闻报导。外界不知道的是,他在家中是个令人喘不过气的存在,你可以说我已经达到忍耐的极限,目前正处在他不承认有我这个儿子,而我缺乏意愿求和的阶段。」
若问舒清和的直觉,端木父子失和很可能跟先前提及的男子气概有关,但是他嚥了下去不提。直觉另外告诉他,那是个还不能碰触的敏感话题。
「我不敢说我懂别人的家庭问题,」他微微一笑,举出一面小镜子,「不过我敢说,讨厌演艺圈的令尊如果知道你现在拥有跟外星人同样捲翘的睫毛,他绝对会火大,让你朝向气坏他的目标多踏近几步。」
端木望着镜中的自己,一怔之后,轻声笑了。
看见他笑,舒清和的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
自转换跑道以来,端木接收过许多「好意」,普遍都为他的父亲说话,劝他先低头。极少人认同他做得对,或者像现在这样,企图逗他开心。
笑声最终消散在空气中,端木的眼里却还残留着一丝温暖,「你变得跟以前很不一样。」
舒清和差点失手摔掉镜子。
先前的心情紧绷如果算是紧张,现在的程度就是恐慌了。舒清和觉得自己应该赶快说些什么,可是他的心脏都快跳出胸膛,他的脑袋还迟迟找不到一个能蒙混过关的说法。
端木又说,「你很容易因为小事而开心。昨天丽莎带来一盒饼乾,你高兴了整个晚上。」他的语气平和,不像责问,而是单纯陈述客观事实。
「因为那个牌子的饼乾很好吃。」舒清和囁嚅道。
「你没有事先细看饼乾成分。」
「丽莎不会带含有过敏成分的食物给我。」
「你也没有计算热量。」
「我每天都有运动,偶尔吃几片饼乾不要紧。」
端木失笑道,「所有你的反常行为里,每天都有运动最不可思议。以往,不到演唱会前三个月,你绝不可能开始锻鍊。一旦开始锻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