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寻初去维尼亚斯的第一年是她人生最难熬的一年,离开了祖国她才发现什么叫寸步难行。她要把对林井祠的依赖一点一点抽离,在那个语言不通的国度,甚至连吃个饭都要比划半天。她总是格外的想念林井祠在她身边的日子,那些撒个娇耍个赖就能得到的一切在现在看来充斥着熟悉又刺目的疼痛。而现在,她的生活枯燥的就剩下上课、吃饭、打工、练舞。
当林井祠费了一番工夫终于找到季寻初的联系方式时他握着手机却怕了,手机屏幕亮了又熄灭反反复复还是作罢,怕她再次不告而别,也怕那根横亘在他们之间的线。
“各位乘客你们好,飞往法国的班机即将抵达……”长达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林井祠手握着行李箱,站在机场门口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都是冷到骨子里的凉意。
“您好林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候在机场门口的司机说着流畅难懂的法语,顺手接过他手中的行李,大胡子模样的大叔看起来很是和蔼的模样:“您这次打算住多久呢?”
林井祠抬手看了看天,想起季寻初曾说的:“虽然我一直很向往维尼亚斯学院,但我真的不想出国,我不会法语,英语也不好……”他还记得她那双狡黠的眼眸像只小狐狸一样四下转动着道:“不然哥你陪我去吧,我要是一个人肯定会天天哭。”那天好像是个晴朗的太阳天,天空似乎格外的蓝,是她喜欢的湛蓝,漂亮的不像话。不像这边的天,只剩下冰冻的寂寞。
“大概一个月吧。”他轻声说,拉开车门钻了进去,瞬间一股暖意袭来,分解了空气中凝结的冷气。
“先去维尼亚斯学院。”
“好的林先生。”
他们到达的时候正好是下午下课的时间,不少学生从学校往外走,三三两两有说有笑。等了好一会儿却始终不见那抹朝思暮想的身影,直到暮色渐浓,夜将要笼罩完整个世界,人也少的将看不见。
“林先生,我们还要再等吗?季小姐会不会已经走了?”大胡子大叔打破了宁静道。
林井祠那双黑的发亮的双眸隐藏在暗黑中看不出情绪,语气却十分的笃定:“再等等。”她肯定还没有走,他的直觉告诉他。
“好的……”司机大叔耐心的转过头。“诶,那个好像是季小姐。”司机大叔显的比林井祠还要激动,用生涩的中文说着。他是林井祠聘请的专职司机,林井祠不在法国的时候就负责暗中保护季寻初,所以他对这个被林先生放在心尖上的女孩格外的熟悉。
“悄悄跟着吧。”林井祠低声用法语说,像是怕音量大一些就会被那抹身影发现。
“好的。”
她又瘦了。他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那个身影,尽管因为天黑而有些看不真切,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