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出了长春宫,阿木尔手扶着长街边的宫墙,微微地吁了口气,对着身边的敏珈说道:“方才还好我脑子清醒,及时将那挂坠献给皇后娘娘,否则其他人一定要搬唇弄舌了。”
敏珈莞尔一笑:“你这借花献佛的确是把皇后给哄高兴了,但承乾宫的那位会做何感想可就不得而知了。”
阿木尔拉住敏珈的手,耳畔私欲道:“咱们与全妃也打过两次照面了,姐姐觉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敏珈那远山眉浅浅地一蹙:“我暂时还瞧不出来,不过至少可以确定她还没有恃宠生娇,想如今她在这个合宫里,受尽了皇上恩宠,但没听说她有什么骄横跋扈的传闻。”
阿木尔道:“咱们今日受了她的赏赐,到底也是拿人的手短,以后免不了要和她多打点交道了。”
敏珈神色淡然地点了点头:“或许以后来往多了,也就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角儿了。对了,我进宫以后,一直都没去拜见皇太后,到底我也是她引荐的,于情于理都该到寿康宫请安,你可要与我一起过去?”
阿木尔摇了摇头笑道:“姐姐好歹也是太后侄子的小姨子,亲戚会面,我一外人凑什么热闹!”
敏珈笑着轻推了一下阿木尔的脑袋:“你呀,找着点子拿我打趣,行吧,你先回宫去吧。”
和妃在长春宫里受了讥讽心中尤为不悦,不仅是因为全妃让自己颜面扫地,还为着多罗贝勒让人抓住笑柄而气恼,她焦燥地拍着步辇扶杆怒斥道:“怎么行的这么慢?个个都没吃饱饭吗!”
几个抬轿夫被这突如其来的斥责给训得脖子一凛,举步生风的便向钟粹宫奔走而去。
和妃进了正殿,正巧撞见多罗贝勒蹲在地上逗着那只波斯白狮,她抬起花盆底儿一脚蹬开白貔貅!那猫受了惊吓,凄厉的叫着往门外的转角廊窜去。
奕纬也是被此情此景给弄懵了,待和妃坐下后,方才迟迟地问道:“额娘今日为何要发这么大的火气?是不是在长春宫里受委屈了?”
和妃喝了一口半温的碧螺春,然后把那蓝瓷透雕的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搁,顿时茶水星子溅了一地。
和妃道:“你还好意思问我,你做为皇长子,又是唯一一个阿哥,这一天到晚除了玩猫逗狗,还做过什么正经事?本宫没个长脸的事情在人前炫耀念叨也就罢了,竟然还被人揪住你的小辫子在我面前冷嘲热讽,当真是丢人至极!”
奕纬神色有些不耐烦:“这皇阿玛见我要训斥我,额娘你也拿我说道,就连王鼎那个老东西也敢对我责问管束!儿臣真是想不明白,我这个贝勒为何会当得这么窝囊废!”
和妃抬眼看着他:“王鼎?就是那个翰林院内阁大学士,他怎么苛责你了?”
奕纬忿忿不平的埋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