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立尧接到付苼的电话就匆匆往医院赶,根本没来得及去把自己好好拾掇一番,看着他油腻的头发,付苼那该死的洁癖又犯了。
坐在旁边的曲父也按捺不住了,他语气不像付苼那般咄咄逼人,只严肃得像是在探讨学术问题。
“从你被举报作风问题,到昨天的上新闻,凝眉一直未对你施加过什么压力,发出过什么职责,还恰恰相反,一直在安慰你。知道你是同性恋,凝眉也是遵循你的意见,和你准备离婚,你有什么指责她呢?”
若说付苼的话是利刃,那么曲父的话就是重锤,一下一下打在何立尧心上,惊人的重量与冲击力使得他喘不过去来。
他呆愣地蹲在地上,想解释什么,但却张嘴无言。
此时旁边的病人家属也发出骚乱,白天的手术室门口可不像上次付苼动手术时那般冷清。
几十个家属守在门口,原本都还在担心自己亲人的情况,现在都被何立尧吸引去了注意力。
原来他就是那个txl老师?
医院病房里的电视只有默认的一个台,每天中午播的都是当地的午间新闻,中午又是一天的休息时段,看到何立尧新闻的病人家属还真不在少数。
一时之间,何立尧成了众人关注点。形形色色的眼神投过来,何立尧感到无所适从。
常年养成的自尊心让他想要逃离,但他终是只腿动了动,换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蹲在付苼脚边,头埋得更低了。
好在这种气氛并没有持续太久,何母就被推出了手术室,何立尧刚围上去,就被推担架床的人推开,“家属别来围着,我们要送病人去icu,耽搁了有生命危险我们不负责。”
何立尧甩甩脑袋,又急忙去问医生,在得到何母任然没有脱离生命危险时,何立尧一下坚持不住了,蹲在地上放肆大哭了起来。
明明是三十多岁的大男人,此刻却哭得像个三岁小孩。
付苼和曲父对视一眼。无奈摇头,谁都没有上前安慰。
有时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也并不是无稽之谈。例如现在哭得像个可怜虫的何立尧。
付苼跟着曲父走到了医院后面的花园坐下,脱离了医院压抑的氛围,付苼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张开双臂长长的舒了口气。
“你什么时候和他去办离婚手续?”曲父将手负在身后,眺望着远方的花草,有点古代文人的既视感。
付苼低着头算算时间,她原定计划是等计划完了之后看看进度再去考虑什么时候离婚的,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何母出了这档子事,她原本联系好的一个博主也突然反悔不做了,她的计划被打乱,具体多久她还没想好。
“我建议你那边快一点,”曲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