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坐在抢救室门口,他在家睡了两小时不到,就接到医院的电话,说何母情况危急,正在抢救。
何母的情况他问过医生,医生直对他无奈地摇摇头。像何母那样严重的,能坚持几天就已经很不错了,家属还不放弃完全就是在烧钱。
他平时是烦何母,有时候也想过,要是没了何母该多好,那他就能随心随意的自在生活了。可当何母真正命悬一线的时候,他慌了,他不能没有那个陪伴他整个人生的人。
有些人就是这样,失去了才懂珍惜。
付苼到的时候,就看见何立尧坐在地上抱头痛哭,埋在臂间的脑袋还时不时发出几声嘶吼,有点像凄惨可怜的小兽,在呜咽咆哮。
“不过是被吊销了资格证而已嘛,你那么厉害,还可以做其他工作的,”付苼没搞清楚状况,还以为何立尧是因为被吊销了教师资格证而伤心。
何立尧抬起头来望着她,眼睛哭得红肿,“我不在乎那个。”
教不教书对他影响不大,他当初选择当老师也是因为师范院校离邵勋的大学近。
“那你…”
抢救室门突然一下从里打开,医生从里走出来。何立尧一跃而起,凑到医生面前,双手抓住医生的两臂吼道:“医生,我妈呢?我妈他怎么样了?”
医生被吼得怔在原地,看着何立尧一脸歉意,“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你们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救不活她?”何立尧还在嘶吼大叫着,双手抓着医生不停地前后晃动,眼睛里发出凶狠的光。
那个医生使劲扒拉了几次,都没摆脱何立尧的桎梏,最后只能求助的看向付苼。付苼扯住何立尧的手臂,轻声劝他:“立尧,你先放开医生好不好?冷静一点。”
付苼一连劝说了好几遍,何立尧就仿佛没听见般,一直抓住医生不放手。
“够了!”付苼一掌拍在何立尧的手臂上,奋力地扯开他的手,挤到两人中间,伸手扇了何立尧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在走廊里响起,就连付苼身后的医生,都被吓得抖了抖。
人越温柔,打人越狠,古人诚不欺我。
“何立尧,你能不能懂点事,你找人家有办法吗?”付苼说得爽快,垂在身侧的手却在不停地小幅度甩动。
艹,打太重了,手疼。
何立尧被一巴掌扇在原地,一动不动,原本蓄在眼眶里得泪水随着眼珠的转动而流转潋滟,最后在眼眶下处找到了一个突破口,顺势流下。
“凝眉,妈没了…”何立尧抓着付苼手臂,整个人慢慢蹲在付苼脚边,靠着付苼的腿蹭了蹭。
“我觉得我不该来医院的,”付苼开始后悔了,她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非得在何母死的时候来呢,现在多了一个货真价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