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枪子儿,他孤苦病弱的老妈作为遗孀,非但没有被厚待,反而还被黑弥撒灭口。
黑弥撒……
蒋之昂缓慢眯起眼。他忽然意识到,造成蒋家家破人亡的始作俑者,其实不是郑西野,而是黑弥撒。
这时,谷叔又开口了。他在肮脏地地面蠕动着身躯,问:“昂少,我知道的我都说了,求你放了我女儿,求你!”
“不急。”蒋之昂阴沉地弯起唇,平和道:“我要你再帮我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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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春节,年味愈发浓,春运也轰轰烈烈拉开了序幕。许芳菲抱着手机一通蹲守,手速网速双速加持,终于提前抢到了她和郑西野回老家的机票和高铁票。
除夕前两天,许芳菲的年假和春节假期连休,两人带上行李一起坐飞机先抵达泰城,再从泰城转乘高铁回到了凌城。
阔别多日,这座边境线上的小城又有了新变化,老楼推了一群又一群,高楼建了一座又一座,随着“边境旅行热”的兴起,许多内陆地区的有钱人开始将投资的目光投向凌城,来这儿买房,连带着整座城的房价也蹭蹭往上飞涨。
喜旺街的拆迁计划也终于提上了日程。
这个消息,是许芳菲和郑西野到家后吃午餐时,听乔慧兰无意间说起的。
“咱们这一片,说拆迁说拆迁,说了几十年,也不知道这次是不是真的。”乔慧兰拿公筷给两个年轻人夹排骨,絮絮叨叨唠家常,“不过咱们这儿就算真要拆,也是棚户区改造,赔不了几个钱。”
许芳菲在高铁上有点晕车,整整一路没吃过东西,这会儿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她把排骨囫囵个儿放进嘴里,捂住嘴含糊接话:“妈,如果拆了,咱们是不是要在凌城另外买房子?”
郑西野侧目,见姑娘小小的腮帮子被塞得满满当当,看着就像一只在用嘴巴搬运松果的小松鼠,不禁弯了弯唇,说:“吃完再说话,小心噎着。”
“买房什么的再说吧。唉,在这儿住了这么些年,真要搬,我还怪舍不得。”乔慧兰跳过这个话题。
她视线望向女儿身边的英俊青年,脸上立刻笑开一朵花儿,乐呵呵道:“阿野,你姨做的排骨你吃了这么多年,吃腻没有啊?”
郑西野淡笑:“阿姨这手艺,我吃多久都吃不腻。”
乔慧兰直乐呵,连夸他会说话嘴巴甜。
许芳菲在旁边往嘴里塞米饭,见妈妈和郑西野相处得融洽和睦,和亲母子没两样,也不禁开心地抿嘴浅笑。
吃完饭,郑西野主动提出要洗碗,被乔慧兰给拦下,要去洗水果切水果,也被乔慧兰给拦下。
郑西野对此有些无奈,笑说:“阿姨,我又不是外人,您不用跟我这么客气,有什么家务活尽管使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