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平,偶尔对酒当歌,偶尔以天为被,以地为卢。
我们好像回到了初遇莫莲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们之间,只有单纯的快乐。
我不知道,他还要这样自欺欺人多久,然而我的耐心,已经被渐渐磨光了。
我们目前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小村庄,很平常,地处偏僻,女人们带着面纱出门,男人们头上裹着头巾。
我们在一家客栈稍作休息,我坐在竹凳上,疲惫地问梓莲:“我们现在到底要往哪里走?”
他望了望远方连绵的山峦,云淡风轻地说道:“南方吧。”
我终于忍无可忍,蓦地站了起来:“够了!你分明知道他在哪里,你究竟想做什么?!”
“你知道我想做什么,不是吗?”他冰冷清澈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我一直不是只有一个目的吗?”
“你还是想……除去他?”我的脑中轰然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倒坍了,尘埃遍地,“你骗我?”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然在他眼中看到一丝受伤,无坚不摧的天帝陛下,竟然也会受伤吗?
他站了起来,一袭白衣翩然,而背影,透着孤单。
静谧的夜,月明星稀,梓莲站在一条河流旁边,影子飘荡在水里,幽幽暗暗,如海市蜃楼般不真实。
起风了,他两袖展开,凝神聚气,一抹淡淡的白光,聚集在指尖,他十指轻扣,捏了一个奇特的决,忽然,白光从指尖落入水中,晕开了一圈圈涟漪,光芒结成一个镜子大小的圆圈。
里面,渐渐浮出了模模糊糊的影像,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稳定,我悄然站来到梓莲身后,俯身向下看去。
我仿佛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一下一下,快要自胸口跃出。
水镜,是极其费神的灵术,一般的仙家通常只是听说,即使放眼整个天界,会此术的人也是屈指可数。
以魂魄做引,以灵力修为做祭,以水为媒介,才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此时,水里的画面,是一片凄清的荒地,雨淅淅沥沥,一个单薄的身影正在艰难跋涉,衣衫破损,发丝凌乱,脚步深深浅浅,时常被泥水滑倒。
我屏住呼吸,心脏一阵阵抽痛,这还是那个儒雅单薄如同世外隐士的季无奕吗?
渺渺去哪里了?为什么放任他一个人在荒地?他的法力呢?难道无法帮助他?
有太多的疑问,太多的话想对他说,我嘴唇动了动,终究自嘲地摇摇头,他听不见!
或许是我紊乱的气息扰了梓莲,水镜没有维持多久,便突然破碎,晶莹的水花四溅,打碎了一湖平静。
梓莲双手拢回袖中,紧握成拳,他转过身看着我,紧绷的冰颜化为点点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