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后,一行人终于赶到了云松山脚下。
云松山荆棘处处生长,道路难行,甚至是无路。
一行人挥剑斩棘,生生劈出一条道路,艰难前行。
又过了三个时辰,此时,天边已落尽了最后一缕余晖,仓擎君翊一行人终于翻山越岭到了城郊,但这里依旧属于长安,随时可有官兵追上来,所以他们并没有完全脱离危险。
然而,这时仓擎君翊背上的仓擎瞿睿却再也无力支撑,尽管仓擎君翊解救出他时,便及时为他上了随身携带的疗伤圣药,但仓擎瞿睿身上的伤实在是太严重,完全惨无人道,他能支撑到现在已然是条硬汉。
仓擎瞿睿的瞳仁已经变得散乱,他的气息微薄得如同牵住风筝的一缕细丝,仿佛一阵风都能吹断,“翊儿,皇上已容不下我们平王府,万不可交出兵权!否则……你、你母妃、玉儿,乃至整个平王府都没有活路……切记!翊儿,替父王照顾好你母妃和玉儿……”他的声音越来越孱弱无力。
仓擎君翊抱着父王大力摇晃,仓惶大叫:“父王,你再撑撑,我们已经到城郊了,等出了长安,孩儿立马找大夫给父王治伤,父王,求你再撑撑,别丢下孩儿,父王……”
仓擎瞿睿忽然欣慰一笑,道:“翊儿,照顾好你自己……你母妃……还有玉……”
话未说完,仓擎瞿睿的头便垂了下来,生命的光芒尽数从他的瞳孔里消失殆尽。
曾经戎马半生的将领,曾经称霸一方的王爷,生命就此落幕。
仓擎君翊伏在仓擎瞿睿身上失声恸哭:“父王,父王……”
石溪和暗卫们皆沉默地站在仓擎君翊身边。
整片荒野只有仓擎君翊的哭声和呜咽的风声。
十天后,仓擎君翊带着父王已经开始腐臭的尸身,逃回了幽州,然后,择了块好地,让老人家入土为安。
仓擎绮玉痛失父王,伤心欲绝,在仓擎瞿睿坟前哭得呼天抢地。
平王妃与平王一直伉俪情深,更是无法接受噩耗,几度哭得昏厥,人瘦成了纸片。
仓擎阮灏得知仓擎君翊劫狱后竟安然逃回了幽州,龙颜大怒,当即以仓擎君翊劫狱为由,派遣朝中一品大将军嵩震瀚带领八十万精兵直抵幽州,对其围剿。
仓擎君翊亲自率领五十万亲军,奋力抗战,勇猛异常,打得朝廷大军节节败退,短短三月便将朝廷大军打退至安邑,并且一举攻占了冀州、司州和燕京等多个郡县。
仓擎阮灏接到战报,雷霆震怒,正欲派兵增援,怎料,这时竟接到密报,管辖云贵川一带的蜀王仓擎北瑀和管辖临安的端王仓擎福端两人俱在这节骨眼上自立为王,宣称再不听命于朝廷。
仓擎阮灏气得一口鲜血喷出,无奈下旨撤兵,死死守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