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擎君翊逛了御花园;又看着他批阅奏则;和他一起享用甜点、午膳,然后,他又要求石溪陪他下棋。
直至傍晚时分,落日西坠,晚霞满天。天边一团火烧云来势汹汹卷走回翔暮鸦,天空中的落日已被昏暗吞没殆尽,半边天的云层被无边的霞光渲染得幻紫流金、璀璨炫目。
仓擎君翊和石溪面对面坐在御花园凉亭里对弈棋局。
仓擎君翊落下一子,忽然抬眼看向了天空,眼神飘渺,低低喟叹:“一天又要过去了。”
石溪看他一眼,手拈起一白子落下,不语。
仓擎君翊突然捧住石溪正欲缩回的手,盯住她,双目炽热如火焰燃烧,“溪儿,朕把这天下送给你!留在宫中与朕携手而立,共享繁华!”
他的语气里有难耐的急切和希冀。
石溪猛地缩回手,直言回绝道:“皇宫琼楼玉宇,金碧辉煌,但这四方天地并非民女心之所向。”
仓擎君翊手中一空,一丝怅然迅速从他眼底划过,凝睇着她,目光温柔如春水,郑重允诺道:“溪儿,你若愿留于宫中,伴朕左右,朕许你后位,如何?”
石溪回看着仓擎君翊,再次婉拒道:“皇上,民女无能做一国之母,而且……”
“如何不能?朕的江山是你协同朕一起打下来的,你若不能,还有谁能?!”仓擎君翊面现愠怒,出声截断了石溪的话,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皇上,‘龟是宁可死为留骨而贵?还是宁愿生而曳尾于涂中’?”石溪不待仓擎君翊说话,继续道:“民女亦然,宁可做那每天穿梭行于淤泥之中惬意自在的龟;又或者草丛里饮清水食草根自由自在的蛐蛐,也不愿拘于宫中做一只没有自由的金凤凰。”
石溪如实说出了心中所想。
“你不愿当朕的皇后?”仓擎君翊一脸受伤,凝注于她,目光炯炯,“溪儿,你与朕朝夕相对两载,就从未对朕动过心吗?哪怕一点点?”他的声音显得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冀。
“皇上是人中龙凤,民女不敢妄想。”石溪下意识避开仓擎君翊的目光,垂睫道。
“你是不敢想?还是不想?”仓擎君翊深邃的目光仍然深深注视着她,问道。
“民女不敢想,也不想。民女向往大千世界,无意奢恋宫中生活。”石溪直言答道。
“那你想要什么?朕都给你!”仓擎君翊将石溪的手更加握紧了几分,许诺道。
“民女只想要做那曳尾而游的龟。”石溪明确回答。
仓擎君翊的情绪陡转暴躁,怒道:“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愿留在朕身边!”
石溪垂首默然,不再言语。
气氛一下子变得寂静,静得似乎连空气都冻结了。
半晌,石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