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顺国当然会答应蛮夷的要求,仓擎绮玉是和亲郡主,本就是为两国友好和平而嫁,若是她在义顺国的土地上出了闪失,岂不是让两国交恶,甚至引发战争。一旦两国交战,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到时乞伏国趁机对战败一方发起攻击,霸占几座城池,岂不是轻而易举。若是,义顺国给他们粮草,他们更是乐意,乞伏国土地贫瘠,常年粮食匮乏,眼下冬季来临,若是有了这批粮草,他们便不用大批宰杀牛羊也可安然渡过寒冬,左右这些狄人都不会吃亏。只可恨,他们为了一己之私害死了无辜的岩……”
石溪说到最后一句,声音变得有些哽咽,微红的目光中透着掩盖不住的噬骨恨意。
石溪的性子素来有仇必报!只是,眼下她身怀六甲,不便打打杀杀。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不必急于一时。
武仁见石溪的眼泪像是又要来了,他便不再说话了。
过了一阵,石溪气也透了,干粮也吃好了,于是,她重新坐上马车,一行人又继续往长安行去。
二十多天后,马车终于抵达将军府,石溪刚走进大厅,便见一身常服的仓擎君翊矗立在屋中。
“参见皇上!”石溪福身行礼。
仓擎君翊闻声转头,本有满腔的怒火要发,然,转头瞬间,他看见她清癯苍白憔悴的脸,心似被针扎了一般疼,什么话也对她吼不出来,赶紧将她扶起,拢入怀中,“怎把自己弄成这般模样!安王的事,朕都知道了。”
一个多月前,仓擎君翊接到送亲队遭狄人伏击,安王坠崖生死不明的密报,他虽是口头下令务必寻回安王,心中却是隐隐生出了一丝窃喜。半月后,燕都边境再次传回的密报,安王仍下落不明。随后,他来到将军府,想把这一消息如实告知石溪,谁知她竟不在府里。他不用想也知道,她定是得知了安王遇险的消息,赶去了燕都边境。
提及顾岩风,石溪心里又是一阵急痛。相思有多苦;忍耐有多痛;有多少个夜晚,冷汗湿透的从梦魅里逃出来;每每清醒过来,记忆就逼迫她回想岩坠崖那一幕,那一幕就像是永不止息的尘埃,好似再也没有过去的一天……一切的一切都是只有她才清楚的煎熬……
想到这里,石溪的泪水瀑布似的流了出来。
仓擎君翊隐隐听到啜泣声,将她稍稍拉开了些距离一看,果然见她满脸泪渍,我见犹怜,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再次将她拢入怀中,“都过去了,溪儿,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朕……”
良久,石溪才想起推开仓擎君翊,“民女累了,皇上,失陪。”
语罢,石溪转身便往后院走去。
仓擎君翊怀中一空,一抹怅然若失迅速从他眼底划过,随即,他跟着她一道进了卧寝。
石溪平身躺下,仓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