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岩风发现自己无法眼睁睁看着石溪离去,而且,他看得出她对自己还有情,突然,他一把将她拥入怀中,“阿溪,我们离开长安!”
离开长安……怎么成?静儿还在宫里!再说,现今她已是皇贵妃,如何能和岩私奔?
想到这里,石溪退开了顾岩风的怀抱,抬袖拭掉眼泪,看着他,声嗓极力保持平静道:“岩……我曾深爱过你,也想过和你白首偕老,可是……四年了,很多事情都变了,什么样的感情也经不起时间的淘洗……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话音一落,石溪不忍再看顾岩风如同困兽般赤红的双眼,她迅速钻进了马车,艰涩吐出:“回宫。”
顾岩风看着辘辘行驶的马车,感觉自己呼吸已闷窒,胸腔里似碎裂成粉齑的惊痛,他突然发出一声撕肝裂胆般的震天呼喊:“阿溪!……”刹时,他的眼眶中掉下了什么东西,潮湿地划过他的面庞,在他干燥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曲折的线。
石溪坐在马车里死死咬住下唇,无声落泪,啪嗒、啪嗒……
她看得清楚,岩血红的双目,那般红,就像困兽的眼睛。从她坐上马车,那头困兽就住在她的心里,将她的心撕扯得四分五裂。
说好不分离,说好在一起,然而,命运出了无数道选择题,做着做着,便各归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