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端些膳食过来?”
“好,弄些清粥小菜即可。从今往后,昭华宫的膳食一律不得见油荤。”石溪的声音空荡荡的,像是没有灵魂,虚无缥缈的让人听着心慌。
“是,皇太后。”春水退下。
这时,仓擎北辰走了进来,见母后已经醒来,开心道:“母后醒了?”
石溪看着儿子,眼神晦深莫名,她似有话问他,却最终一言不发。
仓擎北辰见母后看自己的眼神有史以来的奇怪,不禁疑惑:“母后?……”
石溪依旧是那样怪异的眼神看着儿子,半晌,她低低叹了口气,转过脸不再看他,淡淡道出一句:“辰儿,‘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辰儿要学会容人啊!”
知子莫若母,石溪岂会想不到岩遇害跟自己儿子必有关联。
“龙有逆鳞,触之即死”,她心里无比清楚,她和岩驳逆伦常的关系让辰儿受够了旁人非议,辰儿迟早容不得岩。她一直担心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她一边管制住辰儿,一边答应岩,待辰儿年满十八就和他离开长安。她就担心辰儿再大些,她就再无法管制住他。唯有她和岩离开,那些流言蜚语自会随着他们的离去销声匿迹。
可是,她没想到辰儿终还是忤逆了她,对岩动手了!早知道会这样,她应该早些时候就和岩离开,她应该听岩的,她不该始终当辰儿还是个孩子,是她害了岩!是她!
仓擎北辰听母后这般说,心下明了,母后已想到安王的死与他有关,“母后,儿臣……”
石溪没心情听他说什么,“辰儿什么都毋需再说。‘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母后惟愿你能做一个人人敬重的明君。好了,母后乏了,辰儿先且退下吧!”
“母后……”仓擎北辰似乎想解释什么。
石溪什么也不想听,疲倦道:“退下吧!”
“儿臣告退!”仓擎北辰无奈退下。
次日下朝,仓擎北辰又来昭华宫看望母后。他刚踏进昭华宫后院,便听见有木鱼笃笃之声传来,庭院一片寂静,听得格外分明,似夹杂在细雨中的声声叹息,闻者无不心底泛起酸意。
“母后……”仓擎北辰顿足,仔细一听,木鱼声竟是从母后的主殿传出!
他随木鱼声寻去,半晌,驻足,丛丛翠竹掩映,寒烟翠色纱窗后,一片单薄如纸的身影笼在宽大的素色暗藤蔓纹绫纱长衣中,石溪跪在佛龛前闭目,一手捻着一串迦南佛珠,一手敲着木鱼,口中念念有词,长发松松绾了个太虚髻,她的脸色似新雪般苍白透明,带着如碎叶般忧伤的印子,她的整张脸平静得如千年古井没有一丝波澜,那神情仿佛已是心如槁木,再不留恋于人世。
仓擎北辰赫然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