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九年,随着改革春风,文工团的情侣渐渐浮出水面,像雨后春笋破土而出,几乎每天都给人以惊奇。我快要调回北京时,阿燕才向我表明……。
阿燕是舞蹈队的,在女娃里她的个子最高,她不会演戏,更不会唱歌,因为嗓音不好,说话略带鼻音,像感冒初起,跟她多说一句话脸就红,腼腆一笑,把脸转向一边,朴实的不得了,说实在的,我一直对她心存好感。
一九七七年文工团到外地演出回来,阿纪把一个帅哥领上楼来见我,要和我学小提琴。我看那帅哥眉目清秀,个子高高的,身材各个部位都恰到好处,是那种让女娃见了就脸红的男娃。
阿纪说是他沙市的同学,叫阿列,是沙市电线厂的电工,那可是个游手好闲的工种。我让他伸出左手看看,阿列看看身旁的阿纪,阿纪微笑着甩了甩头,阿列这才羞答答地把左手伸给我,我拿起来攥了攥,那只手不尽人意,手指又粗又硬,与他的脸蛋迥然不同。我摇摇头说:手太硬了。阿列的脸顿时通红,我忙说:你放心,我教你。
阿列很勤奋,隔三差五地骑单车到文工团来和我学琴,却没什么起色,而且我发现阿列有时心不在焉,女娃从楼下走过,他不由瞟上一眼。久而久之,我觉得他与团里的女娃有什么事,我有这方面的经验。那天他又朝那下楼下瞟,我问他:“你看上哪个啦?用不用我给你牵个线?”他红着脸说:“赵老师,你真会开玩笑。”
那时文工团一个戏接着一个戏地排,又一个戏接着一个戏地演,忙得不亦乐乎。那时团里正排着《万水千山》,阿纪担任一号人物教导员。一天阿纪把我叫住,问阿列的学琴情况,我说阿列是不是爱上禁区的谁了?阿纪忍住笑说:“不会不会,阿列在沙市有女友。”难道我的判断出现了失误?
后来,阿列来文工团的次数稀少了一些,还是那样,进步不大,本来他就不适合拉琴,何况年龄已经二十四五岁了。一天,阿列约我到他家吃饭,他家的屋子很怪,极不规则,记得屋里有个楼梯,上楼梯有间大屋,很像旧时的饭馆,突然我看见阿国在楼上坐着,朝我微笑着。阿国是湖艺附中毕业的,分到了文工团,琴拉的要把我好。
阿燕听说我要调回京,把我叫到院里,突然她向我表明,阿列是她的男友,谢谢我教他琴。原来如此,我的判断没出问题,我夸她找了一个沙市美男子,阿燕还是那样腼腆一笑,谦虚地把脸转向一边。
后来阿珠和女儿到北京来找我,女儿准备考中国音乐学院附中,给我带来许多荆州新闻,其中提到阿燕的男人犯了事,我问还是那个阿列吗?阿珠问:你怎么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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