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硬说我音调的不准,我调的是音而不是节奏,是节奏不准而不是音不准。阿宝情绪烦躁,中午都没和我一桌吃饭,在饭桌上我盘算着明天一早还是应该去教堂,要赶在全团去之前。
阿北在我们房间,和同行炫耀着他的曲谱如何如何好,因此还指挥起小提琴组来,我在一旁窥测着各自的神情。阿炎微笑着,脸上带
有一丝不屑,阿北和阿炎互相不服由来已久,不知不觉成了惯性;阿江不再说笑,闷着头应付着不太轻松的演奏;阿磬张着嘴巴,眼镜后面的一对眼睛瞪得不能再大;阿义拉琴时带着一丝微笑,拉独奏部分时,陡然间变得严峻起来。不由让我想起了往事《话剧生涯》,阿义为面子所累。
阿北演奏完毕,用一块破布擦拭小提琴,夸耀阿炎的神功,阿炎把他那把琴,用琴弓根部敲击了几下琴码子,瞬间几千元的琴就变成几万元的琴了。阿炎这种举动,已是四五十年的功夫,勘称一绝。开始阿炎用琴根部敲击无数下,之后阿炎敲击数十下,如今只敲击两三下即可,阿炎的敲击技术由摸索状态至娴熟,由娴熟至炉火纯青。我知道阿北借小提琴,弥补着俩人曾经不和谐的过去,不和谐不只是琴技问题,还有性格问题,性格相像就易相克。
我和阿北那房间里,一天到晚总是那么热闹,阿炎、阿江的小提琴干脆就放我房间里,合乐就方便多了。阿义则把琴放在他老婆的闺房,他生性仔细,挑不出他一点纰漏。阿磬在荆州有套房,是他老婆分的,吃了中饭要回去小睡一下。阿斌也把圆号放在这里,抽空脸红脖子粗地吹两下子,他练琴一向不是很刻苦,这是那时留下的遗风。如今他好像刻苦了许多,其实是玩意多了,又是小号,又是圆号,又是萨克斯,再有大提琴,阿斌简直忙不过来了。
午饭前阿波老师背个包包从我房间经过,见我的房门开着,就停下来和我握手,他还是那样,握手像肌无力,握片刻之后,就把那只手完全交给你了,让你替他托着。《菠萝情》就是写阿波老师的。文工团当时共有四架手风琴:阿波、阿正、阿宝、阿东,他们都没在文工团待多久,跟走马灯似的。
我和阿波进了他那房间,他说他七月份要到北京,他闺女将要分娩。阿波有个口头语很经典,那时给我们讲他在越南故事时,讲到关键部分,就带一个“狗儿的”,以显示故事的惊险度。后来我总拿“狗儿的”开他的玩笑,一次他终于恼了,但怒目却看着别处,这便是他善良的地方,怕伤了我。后来我反醒了自己,他比我年长五岁,又是中**员,又是美男子,又是干部子弟,《化妆舞》数他拉的最好,是应该拿他当盘菜。我和阿波聊了一会儿家长里短,忽听阿海在楼道喊人去餐厅吃饭。
这时音乐家阿辉到我房间来了,握着我的手不放,他可能常和人握手,手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