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会馆出来,阿江把我们领出世俗,外面阳光格外强烈,我一时精神恍惚不知自己在哪儿,长时间不能适应,以至阿江是怎样和我们分的手,又怎样坐上好友的摩托车飞驰而去。我忽感我的旅行小包忘在会馆,要回去取,阿斌一把拉住我:不是你背着么?我笑着拍了拍旅行包,老婆确实给我洗了脑,那个小包包已成为我身体一部分。
阿斌驱车送我回宾馆,我让阿斌给阿之打手机问阿敬的手机号,说好要去他家送u盘,他的脚踝粉碎性骨折,不能参加聚会。阿斌和阿之联系上了,开始阿之以为我不辞而别呢,那种抑制不住的兴奋劲儿一语难表,他省了顿饭钱。阿斌关了手机,我劝阿斌把老婆孩子带一起来参加晚宴,正好我还没见过他老婆和孩子,阿斌红着脸连连摆手,我说阿之赚了那些钱,他跟我说要在武汉买房呢!阿斌说这些都是阿之奋斗得来的,他吃了多少苦?我说让阿之将钱散散吧,可阿斌还是连连摆手,由于动作过大,险些撞上迎面开来的车。
阿斌把我送到阿敬家楼下,说要回家安排安排,一会儿他再到阿敬家接我。阿敬拄着双拐在门口和我见了面,他老婆也出来迎接我,他老婆很漂亮,阿敬看出我脸上有吃惊之色,不难看出阿敬也为有这样一个老婆而沾沾自喜。我拿出u盘让他在电脑上考上,我们又拍了几张合影,阿敬让老婆将那两杯泡好的茶倒掉,问我喜欢喝什么茶?我说铁观音,他把他儿子茶道器具拿出来,向茶壶里放进两袋铁观音。我喝铁观音上瘾,绿茶有多种,惟有它最柔和。其实我哪会品茶,嫌茶杯太小,我喝了一杯又一杯,阿敬一杯一杯的给我斟着,我确实渴了,我哪是在品茶,阿敬分明是在饮一头驴。
我又品了数杯,忽感肚里空空的心里发慌,方想起中午时分,和几位女士吃午饭时,我表现得过于斯文,那些猪脚、排骨没敢拈一块,因为我在女士面前怎能抱着猪脚啃呢?不由想起前几天到阿楚老师家,他亲自给我们榨了两大海碗甘桔汁,阿斌看着那只海碗,露出了愁容,而我却有一种到家的感觉。这时有人敲门,原来是阿斌来接我。阿斌真够朋友,他开车载着我东奔西走,而且房费都不让我付。我说吃过晚饭,到你家去看你老婆和孩子,这些天我这样麻烦你,实在过意不去,阿斌拦住我说:晚上我叫上老婆孩子来吃饭,顺便见见你。
我进了包间,见阿珍的前夫阿民,正毕恭毕敬地向阿之请教着什么,阿民是阿之的粉丝,也想培养儿子走律师之路。我忽然想起我让阿民问阿敬的手机号,他没给我回应,我质问他,他拿出手机让我看,他给阿敬打过。我回想那天的聚会演出,阿民舞台上演奏单簧管时,用一种种挑逗的样子,在阿珍眼前晃来晃去,后来我又在宾馆门口碰到他开车专程来送前妻阿珍,他的心哪里在我这儿?实在可以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