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为了成绩,就下达1500斤,到了市里,觉得去年到了1500斤,今年得2000斤,到了县里,只能又加个码,任务到了乡里实际征收的时候,估计都是3000斤了。说起来,每级官员有错吗?没错!收支两条线,收的直接进国库,他们也不见得有油水,但他们得要业绩,要数字。我就听过副乡长骂娘,骂上面的人只会画圈圈,但他除了骂几句,还能有什么办法,他如果收不来3000斤,他就是考核不合格,要调岗,政治生命就完了。你说,基层的官员苦不苦?来了任务,谁敢不去做?”
“那就怪那些坐在办公室里瞎布置任务的人。”东平说。
“说他们错,也可以,说他们没错,也可以。”赵书记胸中似乎有股闷气要发泄,他自己把杯中酒喝了,才说,“你说县里的领导,他哪里不知道下面困难,但他也难呀,财政没有钱,工资都发不出去,他有什么办法。他们高高在上,养成了挤一挤出成绩的惯性思维。说来说去,还是我们农民太容易被欺负,最后还是在我们这里挤一挤、压一压,只要不出群体事件,都没有问题。”
“财政靠农民这点东西哪够呀,得做好招商引资。”卢惠兰说。
卢会计觉得自己女儿对社会认识始终还是停留在课本上,于是就说:“县里的领导难道不懂这个,现在招商引资什么底线都不管不顾,还是招不来好企业。卖土地、建开发区,但没有企业来,来了也提一大推条件,最后都是花钱赔本的买卖。前阵子有个好容易才引进来的企业搭个铁皮棚子就去贷款,拿到钱就跑路了,现在连人都找不到。”
谈起这些话题,大家都觉得有点沉重,但对喝酒却大有助兴之用,聊着聊着,又一两酒下肚。两个男人也不想自己子女想多了影响高考,就不再谈时事政治的东西,转而回忆过去。
“兰兰,你知道你赵伯伯为什么那么年轻能当上**吗?”卢会计问。
“不知道,”卢惠兰给两人倒好酒,“爸,你说说,我们想听。”
卢会计看了看书记,就说:“那时候你们还小,我们和隔壁村为了争水库水经常打群架。你赵伯伯从部队回来,带了一个手**做纪念。有一次两个村闹得厉害,棍棍棒棒都不顶用了,有一个村民就从你赵伯伯家要来那个手**扔了过去,炸伤了好些人。后来那个人判了10年,你赵伯伯家里有武器,也关了两年。但那枚手**让县里来了人,终于把两个村争水的事情永久地摆平了。你赵伯伯出来后,全村都觉得是你赵伯伯功劳很大,又替村里人做了牢,就选他当**了。嗨,没有想到,你赵伯伯厉害,带着村民致富有门道,后来又当了支书,**书记一肩挑,现在大家都离不开他了。”
卢惠兰听了,很懂事地用手里的茶敬赵书记,赵书记听到有人夸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