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她单薄的双肩微微颤抖着,想起这几年所受的委屈,终是忍不住对着赵氏吼道:“为何!既得这般厌恶我,早些休了我便是,为何要这般折磨我!”
赵氏抿了抿唇,“你以为我不想让卓哥儿休了你,可如今我们沈家已是今时不同往日,哪能说休就休,若教旁人晓得,岂不是会诟病我们卓哥儿抛弃糟糠之妻,又如何能再娶一个好的姑娘进门……”
即便知晓自己所做为错,可赵氏言语间仍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面上毫无愧意。
“所以,你便给我下药。让我怀不了孩子,分明是你在我身上做了手脚,平日里却还总责备我无法为夫君生儿育女,就是为了将来光明正大地休弃我,或是让我愧疚自愿和离对吧?”邹氏仰天笑起来,好一会儿,她缓缓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沈韫卓,“那你呢,你又是何时知晓的此事,又是何时厌倦的我?”
沈韫卓脑袋低垂着,闻言薄唇紧抿,却是没有回答。
邹氏嘲讽地看着他,清楚他之所以不答,一则是不知如何作答,二则是他一旦答了,便是承认他其实知晓甚至参与了此事。
“懦夫!”顾氏一声冷笑,“我当年可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
她复又跪下来,同公案前的崔府尹深深磕了一个头,“请大人为民妇做主!”
惊堂木再响。
那震耳欲聋的声儿令赵氏身子一抖,倏然跪了下来。
崔府尹低沉威仪的声儿响起,“犯妇赵氏,心思歹毒,常年毒害儿媳邹氏致其不孕,还欲以此为由休弃邹氏,依大徴律法,徒两年;京都县尉沈韫卓,无故殴打发妻,仗一百,因其是朝廷命官,此事本官会上奏陛下,再行定夺。”
随着此言落,赵氏被衙卫压了下去,临走前,还不忘哭喊着让身侧的婢子帮着去寻沈韫玉,让他来救自己。
沈韫卓则狠狠瞪了邹氏一眼,才转过身自己走去受那一百仗刑。
一切归于平寂,柳萋萋上前将邹氏扶起来,见她仍是满脸愁容,问道:“沈韫卓和赵氏都得了报应,姊姊不高兴吗?”
“高兴。”邹氏强笑了一下,“只是不知离了沈家,往后我该去哪儿。”
“自是回娘家去。”柳萋萋握住她的手,“我记得姊姊的父亲母亲都是良善之人,定然不会责怪于你,毕竟你并未做错什么呀……”
“真的吗?可……”
可和离之事毕竟不光彩,若就这样回迹北去,免不得被人指指点点。
邹氏面露犹豫,正当她忐忑不安之际,却听一声“盈儿”,抬首看去,顿时愣住了,迎面朝她而来的并非别人,正是她的父亲母亲。
“盈儿。”邹母一把搂住邹氏,哽咽道,“你在沈家遭遇的事儿,我和你爹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