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希这次可学乖了,亏待谁也不能亏待了自己这个病人,她把菜吃了大半,挑了一个合口味的,捂着圆滚滚的肚皮招呼薄浅川。
“薄总,我接受了,你可以走了。”
人都退下了,薄浅川却翘着长腿坐在沙发上没动,视线在余希恐怖的伤口上停留了一秒钟,又迅速移开。
他多看一眼,就觉得难受,好像自己也跟着疼。
“薄星宇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跟他说了你在接受治疗,很快就可以回家了。他——”犹豫着接了一句,“很乖。”
真是稀奇,从亲老子的嘴里听到一句夸儿子的话,余希竟然一阵鼻酸。
她别开脸,嗯了一声。
薄星宇那边安置妥当了,余希就彻底放下了,薄氏那边都以为她去了外地休假,不知道她躺在医院里。
余希在医院里安心养伤,除了偶尔来看一眼的夏之光,天天往医院里跑的人竟然是薄浅川。
他这负罪感有点太强了,强的余希都有点心理负担了。
一周后出院这天,余希在病房里收拾好了行李,身后传来薄浅川沉稳的脚步声,“好了?”
“回家静养,我现在全身这药味都腌入味了。”
她说完这话,才发现自己最近和薄浅川之间的气氛已经不那么剑拔弩张了,自己居然会和他开玩笑。
薄浅川听了这话,竟然走上前来,微微俯下身,往她脖子上一凑。
鼻息喷在脖子上,敏感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余希往旁边一躲,警惕的盯着他,“你干什么?”
薄浅川一脸无辜,“我闻闻,腌入味没有。”
她满脸尴尬,拉了拉脖子上的衣服。
他也意识到玩笑有些开过头,沉着脸不开腔了,病房里又仿佛进入了冬天,冷的要命。
“谢谢薄总这一周的照顾,我回家了。”余希提着行李,刚走到门口拉门,手背上一热,竟然是薄浅川的手覆盖了上来。
他的嗓子很轻,带着一丝微妙的脆弱,“不离婚,行不行?”
余希也不知道怎么的,眼眶一热,那些深藏在心底的暗恋滋味又跑出来,像柠檬水灌进五脏六腑,又酸又疼。
“薄浅川,你就饶了我吧,五年时间,还不够吗?”
身后的男人彻底贴上来,几乎是一个环抱着余希的姿势,他的胸膛温热,带着一点颤抖,“不够。”
她两条腿都在打颤,心中竟然对他的怀抱感到一丝窃喜,可是两人之间横亘的起止是银河?!
忍着痛一把推开了他,涨红了脸,“你的仇人那么多,何止我一个!我妹妹死了,父母不认我,我也为你生下孩子,赔了这后半生,为什么你还要继续纠缠我,是不是要我死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