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真地梳理了一下对话,基本理清了一些事。也就是说,慕容烟曾经委托这个瞿白杀一个叫唐清婉的人,但是失败了,所以按规矩要把钱退还给她。
而这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能拿出这么多钱杀一个人,证明那个叫唐清婉的女人十分重要!如今她和这个瞿白都被关在石牢之中,或许就与这件事有关。
“因为我要杀唐清婉,所以宁王才把我们关在这里?”几乎不用猜测,凭着女人的直觉,她已然知道宁王和唐清婉是什么关系。
她想到一事,突然倒抽了一口冷气:“他会怎么对付我们?”
阴暗的石牢,除了几个小小的气窗,其余密不透风。就算被关在这里一辈子,相信也没人能发觉!
瞿白将手臂搁在膝盖上,歪着头打量着她,不答反问:“王妃也会害怕?”
“废话!”聂言狂躁地趴着自己的头发,她要死了么?或是和这个人一起被关在这里一辈子?那或许生不如死!
她现在告诉宁王她不是真的慕容烟是否能被取信?或者现在向宁王认错,自求休书,发誓再也不会碰他的女人一根头发是否来得及?
瞿白突然笑了,笑声回荡在这间石室里分外响亮清澈。
“慕容府的孙小姐,自来有皇帝宠着,将谁放在眼内过?想不到也有害怕的一天。”
聂言顾不上他的奚落,反正他奚落慕容烟自己也没什么感觉,眼睛却睁上捆着他的那条铁链。
是什么人要用这么粗的铁链锁着?一定是个武艺超群的人!
她灵机一动:“如果我把你这个铁链弄开,你能不能带我逃出去?”
笑声戛然而止,瞿白古怪地看着她,忽而笑笑,朝门外扬了扬下巴:“来不及了。”
石牢的大门再一次被打开,密集的脚步声显示着这次来了许多人。本来就大开着的牢房门前移进一条长长的影子,聂言死死地盯着地上那双黑色的鹿皮靴子,上面绣有云样的暗纹。
“慕容烟。”
熟悉的低沉的声音,在这石室之中自带混响,像击鼓一样震荡着她的耳膜。
聂言如遇雷击,忙抬头看去,是他!
她一时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怎么会是他?他就是宁王?自己昨天无意中救的人是宁王?她现在这个身份的夫君?
她听过关于宁王的传闻后,脑海中描绘的是一个成熟稳重的中年男人形象,又有谁会将那个黑衣青年男子与这么一个尊贵的身份和传奇事迹联系在一处?
说来可笑,与自己的夫君相逢不识,她还以为他卷了自己的钱私逃了。难怪那天他的神情如此冰冷古怪了!
聂言有些可笑有些挫败地颓坐在石床上,梦中的清朗少年幻化无踪,面前站着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