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府中,文昌大长公主却是为了自家儿子的婚事操碎了心。
“阿睿,如今太后娘娘新丧,此时谈你和阿瑚的婚事,为娘也觉得不甚合适。”文昌大长公主道,“只是,如今左丞相称病不朝,朝中的王家子弟也是噤若寒蝉。新帝明显是要将王家架空的意思。但是阿瑚年纪也大了,若是再拖着,为娘觉着也对不起她。”
“阿娘若是有所顾忌,便将此婚事退了吧。”周睿道,“免得耽误了她。”
文昌大长公主闻言顿时给了周睿一个爆栗,道:“你这小兔崽子怎么可以这么说话。王家失势了,咱们便将婚事退了,你让阿瑚以后还如何再寻个好人家?为娘是想着,新丧不好马上嫁娶,但是可以至少可以先将婚期定下,等过三个月,出了丧气,正好办事。”
周睿摸着鼓包的额头,甚是委屈道:“阿娘,我是兔崽子,拿您自个儿成什么了?您若是觉得咱们退婚不好,那便让王家把这婚给退了。阿娘,瑞王府,从来不参与党争与朝局,此时若娶个王家女,估计会让陛下心生不悦。到时候我是对她好,还是对她不好呢?”
周睿见文昌大长公主皱着眉,对着她忙做思想工作道:“此时此刻,她嫁给别人,都比嫁给我好。王家与皇家之人已然牵扯太多,所以现在一个个都韬光养晦的,不发一言。她是左丞相嫡女,又是先太子殿下的陪读,曾经的翰林掌故,若是嫁给了我,便又不得安宁了。”
文昌大长公主想了想道:“话是这么一说,但是放眼天下,能配得上我儿的,恐怕也就只有阿瑚了。”
周睿道:“阿娘,是我配不上她罢了。”
而被周睿称作配不上的王以瑚却来到了凤凰神宫,求见宫铃音。
宫铃音看着对面的王以瑚,道:“女公子平素如男儿一般气魄也就罢了,怎的连核定婚期这样的大事,也自个儿独自来了?”
王以瑚闻言却是不恼,道:“阿音还是一样,依旧是见面就打趣我。这女公子都是旁人瞎叫起哄的,怎的阿音今日也这么叫了,倒是怪生分的。我阿娘病了,嫂子又怀着身孕,嫁娶之事,父兄向来是不插手的,便就只能自己来了。”
宫铃音看着她,哪有半点将为人妇的娇羞模样:“阿瑚此番前来,恐怕不单单是为了核定婚期这么简单吧?”宫铃音接过王以瑚递过来的庚帖,将它们平铺在案牍之上,慢慢演算起来。
“还是阿音最了解我。”王以瑚也不在乎宫铃音是如何演算的,只道:“阿音是明白人,定也知道我此番前来是为了何事。”
宫铃音闻言,笔下确是未停,道:“可是为了无双公主之事?阿瑚,如今王家最应是明哲保身之时,你为公主殿下而来,难道就不怕与陛下生了嫌隙?”
王以瑚道:“我这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