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野醒来之后,已在药房的小床上躺着,床前喻明子正仔细地照顾着他。
“莫野,可有感到身体哪里不适?”
喻明子问完之后,莫野一把扑进喻明子的怀里,开始只紧紧抱着,抽泣,经不住喻明子几番安慰,他开始大哭:“二师父,有坏人,他们好可怕!杀了好多人!莫野真的很害怕!莫野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呜呜……”
“莫野乖,莫野不怕!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渡尘大师封了莫野那晚眼瞳杀人的记忆,这会儿喻明子几番安慰,除了悲伤和惧怕,莫野倒也没有其他反应。或许那时候,莫野还看不懂喻明子眼里的担忧。
巫堂前,烛火熠熠,檀香弥漫,整个巫祭宫都在为那一晚死去的人们超度和悼亡。约莫过了多半个月,莫野情绪稍加稳定后,前来拜见渡尘大师,渡尘大师则是习以为常地检查他的功课。
“医术习的如何?”
“呃,只认得些草药,还不敢独自医治。”
“经法修的如何?”
“《南华经》中还有些许字不认得。”莫野挠挠脑袋,见渡尘大师沉默不语,有些忐忑,小心翼翼地说:“师父,弟子无能,甘愿受罚。”
“莫野,上前来。”
他只盯着渡尘大师颤巍巍的白胡子发呆,抱着蒲团,讷讷上前。大师从案几上的木匣里拿出一裹羊皮卷,道:“两年授期已满,喻师父已辞书回蜀中,这是他留给你的《草经图》。”
莫野捧过《草经图》,几尺长的画卷,千百种药草各布其乡,别有几番趣味,便忘乎所以的看起来。
“这是我们南冥……咦,师父,世间好大啊,这许多许多的地方弟子都未曾听说过。”
渡尘大师泰然一笑,果然聪慧,总有一天他会明白,这不仅是《草经图》,更是一张天下领土割据图。
“喻师父说这图中道理深邃奥妙,你日后要好好钻研。”
“是。”莫野兴奋之余,收起《草经图》,观察师父神色轻盈安详,便说:“师父,这些固然是顶好的,却没甚意思。”
“哦?那你倒是说说,什么有意思。”
“大师兄能来无踪去无影,二师兄能剑中开花,三师兄能打败后山林的大黑熊,就连小白都练心法内功,而我抓鱼都费劲……”嘴里嘟囔个没停,忽然一把木剑敲到莫野头上。
“小畜生!抓鱼?”
莫野自知失言,心中懊悔不尽,忙跪下——呃,认错:“师父,您骂脏话。”
“你虽不同天枢他们修真辟谷,也不似戒则他们习梵遁空,但修习巫祭,须得善待万物,不可迫害生灵。”
“莫野知错。”莫野觉得甚是无趣,或许他从没想过像师父或小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