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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说此事不归他管,不过是因事关江舟罢了。
江舟也知道他的身份也确实于此不便。
毕竟那女郭暇是今科经魁,纵然是冒句顶替,却也是六府台管。
与六府台,尤其是与礼典、教典相关之事,纵然是太守府也不好插手,何况虞拱一个肃妖都尉?
当下问道:“那个经魁郭暇,现在何处?”
虞拱道:“尚关押在提刑司中,不过是那是教典台送来的人,而且还是今科经魁,纵然是虞某,也不能轻易见到。”
“走,去看看。”
江舟起身说道。
他对此事上心,也一样是好奇那代兄赴考,而且还能高中经魁的女子,究竟为什么要找他。
虞拱自然不会拒绝。
事到如今,不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他也不甘心了。
至于教典台和提刑司会不会让他们见那人,虞拱完全不担心。
别说一位三品真人,江舟的身份如今可是正儿八经的“士”,这点面子他们不敢不给。
……
提刑司大狱。
一间单独的牢房中。
一个身穿儒袍,头戴黑幞的文士正坐在一张椅上,在他身前不远,是一个披头散发,戴着枷锁,身穿囚衣的女子。
这文士,正是今冬秋闱的主考,有“袁白燕”之称的袁景文。
而女子便是以兄名赴考,高中经魁的郭瑜。
“郭暇,你虽是女子之身,却有英雄之志,你虽年少,却有凌云之才。”
“世间男儿,能与你相比者,也是寥寥。”
“我大稷虽讲礼法,男女有别,尊卑有序,但也并非没有女子为官的先例。”
“神都金阙,司典女官,澹台金明虽是女儿身,却照样能为天下士人所敬重,以你资质,未来未必能如此。”
“本官不愿我大稷失一栋梁,有意对你法外施恩……”
“不必了。”
郭瑜虽身披枷锁,脸上却带笑,只是微冷:“我为兄科举,为兄鸣冤,于法有碍,于心无愧。”
“我死不足惜,但吾兄之冤若不得昭雪,便是大稷不教而诛我,我死之后,亦有众目睽睽,天理昭昭。”
袁白燕眉头微皱,有些不悦道:“郭暇,你不必对本官有如此敌意,本官若不想帮你,又何以会出现在此地?”
郭瑜脸上的笑容冷意微敛,抬头自散发间看出:“袁大人,你是一个正直的好官,却正因如此,学生不想害了大人。”
“鹿鸣宴上,学生以血泣冤,非为累及大人,实乃情非得已,只盼以我这一腔血,能洗出一个朗朗乾坤,还吾兄一个公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