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抹晕不开的愁绪,就像从她头顶落下,有如细丝般的绵绵秋雨。
三天前应龙女的要求,赖月绮给她安排的安静之所就是素天居。这儿既不吵吵闹闹,又能很好地保证萧茯苓的安全。随之萧茯苓随着龙女带着刺青所需的一切器皿工具和药物进入了素天居的主塔之中,从那时候开始赖月绮就一直立在院中。
她要等到萧茯苓出来,第一个鉴证萧茯苓的脸上伤疤转变成美丽的刺青。
这三天里赖月绮心中只有紧张和期待,脸上的焦急也是越来越重;今日是龙女约定的最后一天,萧茯苓很可能随时都从塔中缓步走出,但这也让赖月绮更是紧张。
“赖夫人,要不我来帮你盯着,你去休息休息。”不一会后辰若走了过来,关切道:“你已经在此等了三天三夜,一直没有合眼。再这么继续下去体魄会吃不消的。”。
“怎么可能吃不消呢?”沐浴在瑟瑟秋风吹得摇摆不定的赖月绮,缓缓地摇了摇头后,笑笑后不以为意地道:“我做军器研究的时候,几天几夜不合眼都没事;现在才三天没有合眼,一点也不碍事。”。
更何况在她心里,被她向来视如己出的萧茯苓,比自己的身体更是重要。
辰若也不再多言什么,只是默默地站在她的身边,手举着雨伞撑到她的头顶之上,为她遮风避雨。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两鬼就像是两座雕塑一般,一直一动不动地呆立在苑中风雨里。
到了傍晚时分,天地间渐暗下来时,秋风细雨也慢慢的散了去。空气之中,还弥漫着淡淡的清新。
当最后一丝阴日之光沉入地下时,主塔厚重高大的塔门也在沉闷的门轴声响中缓缓打开。
萧茯苓在有了淡淡的黑眼圈的龙女和师父盈盈的陪伴下,从塔中缓步而出。
在这三天的时间里,龙女用长短粗细不一的十余种针,沾着她调配的秘制药粉,在萧茯苓的脸上,围着那伤疤刺来刺去。而萧茯苓除了吃喝拉撒时,脸上都有着阵阵又麻又痒的痛感接二连三地传来,就像是有几只蚂蚁爬在她的脸颊上,不停地啃噬着她的皮肉一般,百般难受。
就连偶尔打个盹的时候,也会在不经意间被这种奇异的痛感痛醒。
纵然如此难受,但萧茯苓还是使劲咬紧牙关,攥紧拳头努力去忍受着。三天三夜里她不但没有痛得大喊大叫,就连哼哼唧唧都没有过一次。
她的这份勇敢和坚毅,让给她去疤的龙女对她也是越来越是钦佩。
见到她走出来后,心怀焦急等待了三天三夜的赖月绮立刻健步如飞地迎了上去。当她走到萧茯苓面前,接着道路两边的石灯柱中散发出的灯光,只是打量了一眼萧茯苓的脸立刻就惊愕得长大嘴巴,半晌都合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