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王妃,回家去给娘亲送药材,却不料,进门便瞧见一个男人带着数名随从,他们不知怎地将奴婢的家人都迷昏了,手里拿着刀,就横在奴婢家人的颈子上,奴婢但凡敢说个不安,他们就会悄无声息的将人杀死!”
她说着抽泣起来,“奴婢很害怕,只能是他说什么都全数应下来。结果那男人便给了奴婢一小包药粉,他让奴婢立刻回王府,寻机将药给王妃服了,说何时王妃病倒,奴婢便何时可以回家,到时奴婢的家人自然无虞,但若奴婢不照着他们的话做,他们在府有自有内应,能够辨明真假,到时奴婢便只能去乱葬岗寻家人的尸首了!奴婢,奴婢也是没有办法……”
哪怕早就猜到实情是如此,但亲耳听她述说,宋撷玉仍是脸色铁青。
“你明知那是毒药,会害得王妃病倒,却还是应了那男人,可见你的主子,你的救命恩人的性命远远不及你自家人重要。人生在世,本该有所为,有所不为,可你却毫无底线,旁人威胁几句,你便将忠信义全都抛开,不惜伤害无辜的人,只求保住你那条贱命……”
宋撷玉曾听母亲身边的人说起过,元禧不同元嘉等人是家生子,而是当年母亲去梅山礼佛时,看到年纪小小的她被父母丢弃饿晕在路边,善心救回来的。
当时母亲并未想收她在府中,丫鬟总归是奴籍,许多平民是瞧不上的,可是元禧醒来后哭求,母亲无法这才留下她。
这些年,她从小丫鬟做到大丫鬟,母亲一向待她宽容信任。
哪怕她又认回了曾经丢弃她的父母,母亲也只是感叹了一句,并未多说。
却没想到,当年是救了一匹噬主的中山狼,为了抛弃她的父母家人和她自己,不惜毒害救她性命的恩人……
宋撷玉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着被她说的无地自容的元禧,问道:“可知那药的名字?”
元禧摇了摇深埋的头。
“可知让你下毒那男人是谁,年纪相貌?”
元禧颤声道:“他们都蒙着头脸,奴婢没看到,只听声音,那领头的男子约摸有三四十岁……”
三四十岁的男人,单是京城里便数不清,单凭这个如何寻人?
宋撷玉眸光越发冷凝,“他们穿的是何种衣衫,又是何种衣料?”
“奴婢当时只顾着害怕,并未,并未看清……”
宋撷玉恨极,“你真是该死!”
言罢,不再去看浑身发抖的元禧,直接吩咐将人拖出去,关起来。
“不必再进那些黑屋,关到其他屋内即可,我要她活着清醒着!”看自己落得何种下场!
厅堂里重新恢复了安静,但宋撷玉的心却火烧火燎,无法平静。
她思忖良久,方才站起身,带着下人去了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