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想是为了调节气氛,一向古板的白华风难得说了一句调侃的话。
可惜,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风趣。
直到看着白华风带着琴睿焯上了马,出了街,消失在拐角,白老夫人才拍着白芷水的手,说道:“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娘知道你心里的感受,当初,娘也是这样送你两个哥哥出去的。”
“娘……”伪装了好几日的白芷水突然松懈下来,胸口的石头化作脸颊上的两行清泪,无声落下。
“孩子,娘知道你心里苦啊——”长长的尾音,白老夫人身上也带上了衰败的气息。
一边的琴琬眨了眨眼。
“小姑,你快别哭了,你要是一哭,娘也跟着哭,那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杨氏略开玩笑地拍了拍白芷水的肩,“护国公府里的女人,都会经历这种事。你该高兴才对,这说明睿焯长大了,会为自己的将来打拼,知道维护你与娇娇。”
“是啊,这孩子长大了。”白芷水不知自己是该欣慰,还是该担心。
各种复杂的情绪纠缠在一起,她从来没这么复杂过。
好不容易安抚了白芷水,又止住了白老夫人的感慨,琴琬开始发挥她插科打诨的本事了。
护国公难得回来与众人一起用了午饭,手里的消食茶还没喝上两口,前面就说,白勇递来了拜帖。
琴琬悄悄朝护国公看去。
果然,护国公黑着一张脸,手里的茶盏重重朝桌上一磕,“他本事大了,不声不响地接了圣旨回来,还敢给我递拜帖!”
“十年了,你还揪着他不放?”与护国公不同,白老夫人似乎很喜欢这个叫白勇的“孩子”。
“你知道什么,”护国公不赞同地睨了白老夫人一眼,“那死小子从小就是个犟脾气,他要做的事,什么时候没有做成过?我看,他是在边关蛰伏了十年,这次回来等着翻盘呢!”
模棱两可的话,只有护国公、白老夫人和白芷水知道话里的意思。
“你也说了,都过了十年了,当年的毛头小子都快中年了,还会那么不成熟?”白老夫人一直为白勇说着好话,“再说,十年了啊,不长不短,却可以发生很多事。时过境迁,物是人非,那孩子的眼界和心胸,不会那么短浅。”
“你就护着他吧!”护国公吹胡子瞪眼地横了白老夫人一眼,“这帖子我不收,退回去。”
“你敢!”白老夫人一巴掌拍在桌上。
“哟,为了个外人,你还和我杠上了?”护国公岁数大了,脾气却一点也不收敛,“要见你自己去见,我是不会见他的。”
恶狠狠地丢下这句话,护国公一甩衣袖,出门了。
琴琬贼呵呵地看着护国公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