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每晚蹲在厕所里洗,就是不爱穿黑色的跨栏背心。
鲁意浓的跨栏背心已经被他的汗水打透,整个贴在身上,让他上半身的肌肤在白色的棉线下若隐若现。
雄性的味道。
阳刚的味道。
宽大的蓝色帆布裤子下是一双几经磨损的白球鞋,不是鲁意浓买的,是他捡四儿不要的。
心里的那道坎儿鲁意浓早过去了,他依然还是原来那只骄傲的公孔雀,在他拥有美丽的同时也有了脑子。
美丽与智慧并存。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要想如鱼得水,就得能屈能伸,刘乎兰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只有傻子才顽固不懂变通。
鲁意浓战胜的是他自己,打破的也是他自己,所以捡剩又算得了什么?既省钱还解决脚下问题,何乐而不为?
毫无形象地伸手往上提拉了一下松紧带的裤腰,歪着脑袋拿胳膊肘子蹭蹭脑门儿,鲁意浓看了俩眼对面的街道,没什么异常,拎起倒空的麻袋转身上了六阶台阶进了屋。
整整一天,鲁意浓也没发现偷窥他的人到底在哪儿藏着,反正他就是觉得有人盯着他。
傍晚快要收工的时候,有个长相朴实的少年来找他们团队里的木匠,赶巧木匠还有个活就先走了。
大明子跟鲁意浓说那少年是木匠小穆的表弟,来冰城投奔他,木匠不在,让鲁意浓待会儿把这孩子捎回去。
怎么我捎啊?你们不跟我一起回吗?鲁意浓疑惑不解地问大明子。
宾西那头出了点岔子,刚郭哥刚打完电话,我们负责那头儿的所有人都得到现场去一趟,所以只能麻烦你了小秋。
哦,哦哦那?没事儿吧?
有没有事儿现在也说不好,得等去了以后才知道。
行。待会儿那我就先带小穆他弟弟回公司,你们那头儿要是有什么情况随时给我来电话。
哦了。
鲁意浓有时候会因为自己表现良好,说出了特别走心的话而自己偷偷给自己点个赞,然后一个人再在心里狠狠表扬一番自己。
必须得表扬啊,要换了以前,他哪能说出你们那头儿要是有什么情况随时给我来电话这么局器的句子啊?
下了工,鲁意浓伸手拍拍大明子的肩膀,挥挥手领着小穆的表弟潇洒地走了。
在熬过了最初那段最难熬的日子后,终于靠自己双手赚到了钱的鲁意浓又重拾了信心。
夕阳下,他的笑容直达眼底,内心一片光明。
木匠小穆的弟弟叫何雷,他本来安静的跟在鲁意浓的身后,可走在前面的鲁意浓不知道为何突然停下脚步。
何雷侧眼看过去,只见鲁意浓仰起脸望向金乌四合的天空,那双小眼睛被阳光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