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血丝的疲惫眼眸,在看清楚后,眼中原有的那些疲乏和不耐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见在银白的月色之下,郑夕晨的眼就好似注了水一般闪耀着点点星光,绝美的脸上一道晶莹匆匆滑落,若夜空中的流星,若一道明光一闪即逝。
权夜怔怔地看着这样他从未看见过的郑夕晨,那一刻他就像是一个木头,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就连手轻轻松开了几许他都没有察觉。
“你……”
你怎么了。
这几个字就好像死死的卡在了喉咙里面,无论他怎么做,都说不出口。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权夜就像是护着宝物的护卫,轻柔的将她的手重新放下,看了眼那白皙手臂上的勒痕,一时之间喉间像被针扎了一样难受。
此时的她就像是一个极易破碎的玻璃娃娃,眼泪止不住的沿着脸颊滴落在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她双眼无神的直视着前方,明明鼻尖已经通红,又顽强的硬将自己狼狈的哭声压抑着,只听得见一声又一声细微的抽泣。
权夜哀叹着,拿着纸巾的手迟迟停滞在空中没有落在她的脸上,僵持了许久,他轻抿着薄唇,那张纸就好像被他抛弃了一样,窸窣落在了地上。
还不等郑夕晨从呆愣中反应过来,浓烈的男人的气息忽的扑面而来,外界的风尘味在他的身上夹杂了几许微风拂过的淡淡清新,哪怕他累了一天了也并不难闻。
郑夕晨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权夜居然会抱着自己。
这已经是第一次了?她难道……不是一个保姆吗?
她困惑着,疑虑着,甚至在思考着要不要将权夜推开。可是她却发现,她有些贪恋他的味道,贪恋被他抱着的感觉,温暖而又舒适。
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旁轻声响起,却是这夜里最好听的协奏曲:“想哭就哭吧,没有什么好丢人的。”
这句话像是击垮了她心底最后的防线,她忽的放声大哭起来,手紧紧攥着权夜的衣角,整个人都趴在了他的身上,贪婪的索取着他怀里每一个角落的温暖。
“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啊……我有没有做错什么……”
她夹杂着些许哭腔的声音令他甚是心疼,圈着她瘦弱身体的手渐渐紧缩,就好似生怕下一秒,他一松开,她就会恢复成先前那幅魂不守舍的模样似的。
“对,你没有错。”
他从未安慰过别人,哪怕是颜怡也不例外,她甚至还嘲笑过他是一个一声不吭还不会安慰人的木头。
可现在,他感受着怀中人儿的脆弱,他竟情不自禁地想要去安慰她,想要成为她可以依靠的港湾,想要她在自己的怀里放肆的哭泣,哪怕将他昂贵的西装哭的脏兮兮的他也不再会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