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发颤。
秦韶闭上眼。
她终是和容宿一般无二了。
“去她家问问,若真有断腿的兄长,便赏百两银子将他安置了。”秦韶说罢,头也不回地跨出院门。
次日一早,周斌皱眉将喜儿已死的事告知容宿。
“下半身都已经打烂了,可见那位昨夜是动了真火。”
“杀伐果决,好一个小世子!”容宿击掌称赞。
周斌略微有些郁闷。
敌人强大,可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四爷,王爷来信说内统领方昭然已经奉陛下密旨前来,恐用不了几日就会抵达渝州城,到时裕王一定会将人交给他,咱们可不能再耽搁了。”周斌眉头皱成三道丘壑。
如今喜儿这条线断了,他们对秦骋的情况可就是一无所知,而秦绍又是个扎死人的刺头,让他想起来就脑袋大,情况实在不容乐观。
“四爷觉得,咱们此行到底该带哪一位回长安比较稳妥?”周斌问道。
若论出身自然是秦绍这位嫡子尊贵。
而他要同传言似得病娇无力也就罢了,可这两次出手,秦绍哪次不是生龙活虎的?还接连毁掉他们的精心布局,让他们举步维艰。
这样的人带回长安,还要帮他夺储,无异于是与虎谋皮。
不妥不妥。
至于小公子秦骋虽是庶子所出,但好在年纪尚幼,便于控制,委实是最好人选。
唯一的麻烦就是,裕王若事后将秦绍那小祖宗交给方昭然带去长安,可就糟心了。
除非……
周斌眼中杀机频闪:“除非世子秦绍,当真不能远行。”
容宿目光一寒。
……
裕王一早起来便听管事汇报了檀香居昨夜种种,匆匆赶到时,顾氏正抱着秦骋在院子里散步。
“见过父亲,”顾氏行礼,心里左右有些忐忑。
一旁奶娘爷接过秦骋向裕王行礼:“骋哥儿给祖父请安。”
看到秦骋亮晶晶的黑豆眼咕噜噜直转,裕王面色稍霁,主动接过孩子抱在怀里:“内堂说话吧。”
顾氏立在下首,将昨夜种种一字不落地说了一遍。
喜儿之死管事已经汇报过,与顾氏所说大致相同,裕王没有什么疑问,倒是立誓之事,引裕王侧目。
“绍儿当真立了誓言?”
顾氏点头。
裕王看着怀里的小家伙,耳边响起秦韶那声:“我不去长安,骋儿也不能去。”
她这誓哪是立给顾氏的,分明就是立给他听的!
秦韶是想告诉他,她不会害骋儿的。
裕王长叹一口,起身将怀中秦骋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