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找理由,”秦绍拍案而起,吓了陈氏一大跳:“殿下您给谁找理由了?”
“我——”秦绍咬住唇,把话憋了回去。
如今,真的和前世不一样。
奶娘不同了,容宿明明……也不同了。
秦绍甩甩脑袋,把无稽之谈丢开。
就算是不同了又如何,没有任何可能,她最多不会对容宿揪着不放,但原谅是绝不可能的。
即便他今生不会成为乱臣贼子,也一定是野心勃勃的权奸,是她要一生防备着的臣子。
秦绍缓缓坐下,心里忽然像喝了一大口烈酒灼烧得难受。
“殿下!殿下!陛下派人来了,请您赶快过去呢!”
陈氏紧绷的神迹突然断了,抓住秦绍的手狠狠哆嗦起来:“殿下,殿下……”
“奶娘放心吧,”秦绍掰开她的手,从地上抱起瑞雪放到陈氏怀里作为安慰,“不会有事的。”
陈氏眼中含泪,但只能目送秦绍离开。
皇帝寝宫,已经恢复几分精神头的皇帝撑着床沿坐起来:“朕听说,这几日宗亲总是往东宫跑?”
秦绍点头:“有些琐事。”
“通玄镜,也是琐事?”皇帝脸色一沉。
秦绍垂手而立,异常镇静:“父皇息怒,此事都是以讹传讹——”
“拿过来。”皇帝伸出皱皱巴巴的手。
秦绍想装傻,但皇帝伸着手不动,她只能脸皮僵硬地上前,手藏在袖子里半晌也不动作:“父皇?”
“给朕,通玄镜。”皇帝淡淡开口,“你不是告诉朕,通玄镜留在渝州了吧?朕当年赐给你时亲自嘱咐过二弟,断不能让镜子离开你身边。”
秦绍眉眼一挑,还有这等事?
皇帝黝黑的眼珠盯着她,眼白已经泛黄浑浊,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力像是一头垂垂老矣的狮子却还能一爪子按死挑衅者。
“父皇请看。”秦绍从袖中取出了一只石镜。
皇帝看到镜子便眉头一皱,伸出的手接过时却有些迟疑,周福见状猫着腰上前帮忙呈递。
“陛下,老奴就说这是无稽之谈,殿下怎么敢把御赐之物弄丢了。”
周福的话并没有起什么作用,皇帝脸色还是阴阴沉沉,连一向明白的周福都摸不透。
“朕看看,”皇帝抢似得拿走通玄镜,前后翻看许久,忽然狠狠咳了起来。
秦绍惶恐跪倒:“父皇……”
“镜子倒是没问题,”皇帝忍住咳意说了一句,却也足够周福吃上一惊,偷偷瞄了秦绍一眼,果然殿下像也松口气似得。
看来殿下作假的手艺听高明,可既然是真,陛下又何至于气得如此?
“去,送到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