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赶紧捂住熊大勇汩汩流血的伤口,手忙脚乱从袖中虚境中找止血药。猜想他是在那会滑雪时受的伤,不由得心头酸涩,眼圈泛红,“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接二连三为我受伤,不值得知不知道。”
熊大勇不说话,只看着她默默微笑。
极琰心里很不舒服,虽然一向淡然如风姿态傲然俯视一切,而今也生出了想捏死熊大勇的狭隘心思。
“我和婆婆说好了,我走后,你还可以继续去她那里……吃饭。”说着,一朵哽咽起来。“我总感觉欠你很多,不知如何报答。在饥寒交迫的幽江之岸,你即便自己又冷又饿也要让我吃饱穿暖,你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我无法报答你,也不能给你想要的。唯一能做的就是求婆婆继续照顾你。”
虽然树爷爷和阿牛都对自己很好,可和熊大勇的好朴实无华,不带任何杂质,虽然只顾温饱而已,却更为弥足珍贵。
熊大勇还是一言不发,只看着一朵,淡淡的,似笑非笑。
一朵不再多说什么,努力扯出一丝灿烂的笑,将亲手缝制的虎皮披风严实裹在熊大勇身上,起身离去再不回头。
她没看到熊大勇无力瘫在地上,痴痴凝望她翩然离去的雪白背影,一眼不眨直至她消失在飞雪之中,化作漫天飞雪中的一抹白点。他依旧睁着眼不忍闭一下,眼圈通红,似有隐约的晶莹闪过。
自此,熊大勇很少再说话,也没有再盖一个冰屋避风。整日披着虎皮披风,守在幽江岸边,等待会说话的金鳞银鱼。或许,等他找到会说话的金鳞银鱼,回到玄水明宫交差,还能再见她一面。
就在一朵离开之后,熊大勇的法力渐渐恢复,却再很少使用。有时还会化作熊身,奔跑在漫无边际又毫无生命气息的冰天雪地之中,好像他的背上还托着那个披着毛裘的白衣女子。形单影只地走过他们曾经一起去过的地方,脸上漠漠的毫无表情,也不知是对一朵的思念更多,还是因对她的侵犯愧疚更多。
不过,他对她的爱意,没有因为她的离去而消减半分,反而更加浓郁泛滥成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