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
崔妈妈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哭着跑向杜明乐家,守在一朵的身体旁边哭得声嘶力竭很是凄绝。
“我的女儿啊!你怎就这般狠心,忍心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我们母女才刚刚相认,你就忍心抛下娘亲一人独去……”崔妈妈生了轻生的念头,若不是杜明乐死死拦住,只怕已撞桌角而亡了。
大哭了整整一晚,崔妈妈虚弱无比地趴在一朵身上,不肯放手。醉悦阁里的人也全都来了,花玉环更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几度昏厥。
花玉带一副冷眼旁观看好戏的样子,站在一旁嗤嗤冷笑。她没有不待见一朵,也没有那么妒忌一朵,只是觉得一个人就这样死了,也算解脱了!并没有什么值得伤心难过的,人终有这么一遭,只是早晚而已。
崔妈妈伤心许久,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扑向杜明乐就要杜明乐偿命,“一定是你索财不成,杀了我的女儿!我要你一命抵一命,为我女儿陪葬!”
“妈妈,妈妈……”一帮女子蜂拥而上,拉拉扯扯总算拽开了发狂的崔妈妈。
“既然小姐死在杜家,杜家自然要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两家空口对峙也没个章法,还是通报官府,让官府处置此事,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谁也逃不过!”说话的是醉悦阁里稍年长的花玉琴,见崔妈妈默许,就派人去报了官。
官府见出了人命官司,还是风动一时醉悦阁崔妈妈新认的女儿,也非常重视,派了府衙最得力的年轻骨干前来调查此案,还将杜明乐关入了大牢。
崔妈妈将一朵的身体以极其隆重的仪仗带回醉悦阁,又在牡丹阁布置了灵堂,许多达官显贵都来吊唁,既然连鲜少人前路面的京城第一画师,缔俊公子也来了。
他在一朵的灵前看了看,又看了看躺在鎏金棺内的一朵,安静的容颜面色微带红润,好似只是睡着了,却是没有丝毫呼吸的迹象。他伸手想探一探一朵的脉搏,却被崔妈妈扬声制止。
“烦请缔俊公子尊重亡者。”
“妈妈若信得过在下,我可以替令爱瞧上一瞧,或许有救。”缔俊公子温文尔雅地说道。
众人哗然,都死了一天一夜的人了,还能有救?
这缔俊公子,真真是传奇人物,不但画技惊绝,居然还会起死回生之术。
崔妈妈一听还有救,赶紧命人将一朵从棺木中抬了出来放到床上让缔俊公子把脉医治。
而缔俊公子这厮,把了把脉搏之后就没了下文,只是坐在床边的矮凳上望着一朵不做声了。
“公子可需开药方?只要你开得出来,就没有我崔妈妈买不起的药。”崔妈妈在一旁焦急道。
缔俊还是不语,一袭蓝衣如洗,静静地坐着。与其说是坐着,不如说是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