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把雪塞嘴里解渴。之后很宝贝地将剩下的半个烧饼妥帖地放在棉袄里。
“怎么不吃了?”
“弟弟没吃过烧饼,拿回去给弟弟吃。”
“你有弟弟?”老者颇为动容,来了精神,死水般的眼底闪过一丝亮光,“是双胞胎?”
兔儿摇头,“比我小两岁。”
老者眼底的光彩黯淡下去,“身上这么脏,你父母也不给你洗洗。”
兔儿没有回答。她娘顾着照看弟弟,从小她就学会了独立,又有繁重的家务要做,哪有功夫梳洗自己。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干活,洗衣做饭种菜拔草砍柴拉磨……只要是家里的活没有她不干的。
“深山老林,你一个小孩子也不怕走夜路。”老者从雪地里坐起来,拿出酒壶扭开盖子仰头喝了一口。
“为什么要害怕走夜路?”兔儿眨了眨黑亮的大眼睛,“我从来不怕走夜路。”
“山上猛兽多,又逢冬季饥饿难耐会出来觅食,你一个小女孩太危险。”
“我从小就在这两座山头转悠,从来没遇见猛兽或者野狼什么的。就是见着了,它们也远远地避开我。它们从不伤害我,我为什么要怕它们?”兔儿扑了扑身上的碎雪,“谢谢你的烧饼和铜板。我走了。”
“你去哪?”
“回家。”兔儿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家走。那个老者居然又跟了上来,裹了裹棉袄看上去很孤独。
“我回家你跟着我作甚!”
“老夫没地方去。觉得跟你还算有缘,想送你一程。”他又仰头喝了一口酒。
“我讨厌醉汉。别跟着我!”抓起一把雪就扬了过去,他也不恼,好像天生不知什么叫被讨厌的羞耻。只是一双黑沉的眼里流露出几分悲涩似带痛苦。
“我曾经有个女儿如你一般刁横,我却把她们都弄丢了。”
“丢了就去找,别跟着我。”噌噌噌往前跑,他还是摇摇晃晃大步跟着。
气喘吁吁跑了许久,还是没能甩掉他。他明明都醉得走路打晃,在深深的积雪中还是走的很快,这老者体力还真好。
“我家很穷供不起你喝酒!”兔儿回头大喊,寒风卷过冷得直打哆嗦。
“我只是想送你回家。”他还是坚持,兔儿无奈,只好不理他继续往前跑。不知疲惫地一路奔波,又困又累又饿,终于坚持到第二天中午回到了村上。
“我到家了。”兔儿困倦地揉了揉眼睛。
他打个酒咯,“我饿了。”
“我家穷的都揭不开锅了,真没吃的。”望一眼村上炊烟袅袅,兔儿也饿的前腔贴后背。
“好吧。”他摇晃两步,又仰头喝了一口酒。
兔儿目光落在他的皮革酒壶上,他喝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