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多了两分敌意。这种敌意使他一惊,面对极琰瑾瑜等人,他可毫无畏惧淡然处之,甚至邀约他们来参加他和兔儿大婚,缘何见到羽宣便多了些许莫名的惶乱?他笑了,以此掩饰不安。
“三界封印已封锁,想来太子此番前来费了一番功夫。”
羽宣赧然浅笑,“得见故人安然,都值了。”
“怕是不仅仅只为见本王吧。”无殇眸光寒了几分,把玩拇指上的一颗黑玉扳指,心思微乱。暗里一个眼神示意一侧的宫人,已命人将兔儿看守在玄水宫不许踏出宫门一步。
无殇已把话说的如此挑明,羽宣也不避讳,便直言道,“得知尊上娶了一位稚童为后,羽宣想知这个稚童到底什么来头,能让尊上不顾非议刻意隐瞒婚讯尽速完婚。”
无殇朗声笑了起来,“后位空悬已久,立后也是迟早之事,太子多虑了。”
羽宣垂眸沉吟稍许,淡静勾唇,“是我多虑了?”
无殇命人安排筵席款待羽宣,筵席上舞姬翩翩起舞,无殇却没有让新王后露面待客之意。羽宣对上座的无殇举杯敬酒,心下已一片清明。无殇如此将那个年幼的小王后保护完好,足见小王后在无殇心中位置极重。世间能让妖王无殇看重的女子,除了花水上仙,便只有几年前自尽的狐皇白一朵了。
据息,花水上仙在几年前已被天帝玄辰幽禁,永世难得逃脱,只怕那个六岁幼女很可能就是狐皇的转世了。
羽宣心头闪过强烈的钝痛,丝丝痛意直渗骨血。眼前掠过那白衣女子清丽绝世的容颜,眉心一颗朱砂痣总是在眼前挥之不散,哪怕看到红色的樱桃也会想到她眉心的朱砂痣。午夜梦回,不住梦见她为舍命救他,却被他一剑刺伤,汩汩涌出的鲜血染红了她的白衣,他的心那么的痛……当得知狐皇白一朵和兆瑾双双跳下忘川河同归于尽时,他居然不受控制地奔去冥界,可翻滚的浑浊之水内已再无她的丝毫身影。自此,他又多了一个梦魇,时常梦到她站在奈何桥上纵身跳下骇浪翻腾的忘川河。在妖界她去了将近三年,在天界她离去的时日虽只有一年之久,他已恍如隔了千年万年般遥远。前两日听说妖王复生迎娶了一位六岁稚童为后,而在婚宴上还闹了一场恶战,此事已天下皆知,他便猜测是何人能让无殇不顾一切,甚至不惜辱没一世英明。他想到了狐皇……那个曾经叫白儿的女子……那个曾经让他一眼万年的女子……自从她香消玉殒他已落下心痛的毛病,这诡异的毛病找了老君探视都无法根除,只呢喃了一句情殇所致。他何曾受过情殇?他想到了凡尘那一段被遗忘的过往,或许只有想起那短暂的数十载,一切都能有了答案。
天界有一种神丹,可以让神仙想起曾经下凡历劫忘记的前尘往事。
羽宣捏紧掌心中的药丸,一颗红色的丹药放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