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写血书,是鸡血吧,你这吓唬谁呢?有病啊是咋地,我要你这破房子干哈?还后面柴火垛也给我,那值几个钱儿?我都没地儿堆。”
穿着整齐的苏长生出来就听到这话,他也不清楚儿子干这事儿啊,你说这大门四敞的,又不能扯嗓门骂儿子,只能低呵:“你给我滚边俩儿去,好好和你媳妇干活,我安排你那些都给我干了,别招灾惹祸俺们就谢天谢地了。”
苏玉芹和苗翠花拎着包也出来了,苗翠花眼皮刚搭着她儿子影,就很嫌弃地摆手道:“你别出院子!”
可见俩老人回来这几天,跟苏玉福说完是怎么一回事儿后,受的是怎样的折磨。
可苏玉福情绪太激动,他怎么可能听娘话。
那是他亲娘,马上要往心脏上动刀子了,苏玉福难受啊,他是想起一场哭一场。
苗翠花在临上车前,特意在家门口多站两分钟,她想跟老大姐们说话,主要是想听听那些邻里邻居多夸夸女儿女婿。
他们这正唠的热乎呢,很突兀的歌声吓了大家伙一跳,引得大家伙立刻全部静音:
“流浪的人在外想念你,亲爱的妈妈;
流浪的脚步走遍天涯,没有一个家;
冬天的风啊夹着雪花,把我的泪吹下……”
一把年纪的苏长生被气的脸色乍红乍白,他指苏玉福的手指都是哆嗦的:“别唱了!”
“走啊走啊走啊走,走过了多少年华,春天的小草正在发芽,亲爱的妈妈……”
该咋是咋,苏玉福那嗓音好啊,腰板笔直,在这胡同里大声唱且极其富有感情地看苗翠花,再配上满脸的泪,其实效果还不错。
但是苏长生忍不了了,苏老汉只觉得丢人,真丢人啊!
他也顾不上人多人少了,过去就要踢儿子,结果他儿子又一脸泪地看他改唱道:“我的老父亲,我最疼爱的人,这辈子做你的儿女,我没有做够,央求您呀下辈子还做我的父亲。”
江源达脑门冒汗,一把扯住苏长生打圆场,总不能让大伙瞧了唱歌的热闹,再让大家围观三十多岁小舅子挨踢吧:
“爹,爹,你听我的,别搭理他,走,咱走了就好了,娘,快上车,他是舍不得你们,这不做手术嘛,别和他一样的。”
江源达关车门还在和车外的几个老头解释,但具体解释的是啥,他自个儿都不太清楚:
“我家玉福太担心,这家伙,还给整激动了,当儿女的惦记很正常,是不是叔?”然后就手忙脚乱抓紧启动车。
苗翠花坐在后座拍巴掌大骂:“不知道的,以为我要去大首都送死去呢,好好的,都夸小芹嫁的好呢,他突然整这景。”
苏老头赶紧给老伴儿顺心口窝,他也被气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