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岂会不得意?说出来岂非没有脸面?”
一个媳妇轻轻儿开了口,笑了笑:“金嫂子,可咱们到底是厨房,是厨房就有烟火柴草,哪能如少爷小姐们的书房那般雅致了?今儿清理了,不消晚上,铁定又脏了。况来去人多,碰碰撞撞的,难免东西又杂乱放了。嫂子您是好意,但真的行不大通。”
这媳妇的男人给老爷寺院当马夫。史渊进出爱骑马。这马夫渐次就成了寺院的贴身小厮儿之一。史渊外头赴宴,得了什么东西,高兴了,也赏这小厮一点银子。
这媳妇便以为男子得了脸面,逢人就诉,一脸喜悦。这在小厨房切着葱蒜,也颇有些拿大。潘娘子也让她几分。
金氏见这媳妇如此不知轻重,冷笑几声,反驳:“行不通行得通,你说了不算。”
“嫂子,我也是好意提醒呀!”那媳妇扭着身子。
“你只管按我的做。做不来,我另找你!”
金氏一喝,这媳妇才极不情愿地退了下去。
底下一干人默然无声。
金氏清了清嗓子,又道:你们不必理会她。还有那窗户底下,摆上一盘盆景,看着多爽心?那个空着的木头架子,何必置放一些破破烂烂的碗儿碟儿,放几个腆大南瓜干豆角儿的,瞧着多丰富多喜庆?
金氏有些品味。
经她这一布置,小厨房霎时变样了。就连那灶房,也贴上了各色时令瓜菜图,红红艳艳,又和大炊房不一样。
这几间屋子,本不曾隔断,经了整理,果然宽敞通透许多。
金氏又在厨房编班轮值。
这几个是切菜洗菜的,这几个专负责清炒小菜,那几个是做红案的,这两个是捏面食的……每晚每个时辰皆有人当班,次数均匀,叫人无话可说。
柳剑染说到做到。他按着干娘的口述,刷刷写下几行潇洒大字,装裱了,贴在小厨房穿堂最醒目的地方,以示惩戒。
金氏这边行事,那边绮兰已知。
晚间时分,老太太和府里几个远房的宗亲抹骨牌结束。绮兰沏了茶,悄悄在老太太跟前低声说了一句。
老太太点了点头,叹道:“人人都道我偏袒昱泉,实则我的心,都在那边……”
一宿无话。
翌日。
溪墨早早起床。
回家几天,伤口痊愈,脸色也红润许多。
早上洗漱完毕,春琴端着盘子,递上早饭。溪墨胃口变好,吃了个一干二净。春琴在旁整理盘碟,低声笑道:“大爷,这些菜你既爱吃,回头我嘱咐小厨房,大爷天天吃可行?”
今日,溪墨的早餐是:一碗热气腾腾的红米粥,两个咸蛋,一碟炝萝卜,一碟冻豆腐,外加三只虾仁香菇芹菜馅的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