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户人家比,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下落了魄,丢了面子,如何能活?
更何况,这府里的丫头婆子,哪一个是好性儿?只怕那些口水唾沫都能将自己淹死了。如此了如生趣,为何不干脆死了?
可她还是不甘。
她还是想见大爷,好歹留在草庐,或责打一顿,或扣留月钱。若真到了别处,兰泽知晓,恐也不会和自己继续前缘。
人群中,春琴乍眼看见了秋纹。
她仰着脖子,唤她过来。秋纹只好过来了。
秋纹知道她要说什么,上前握住春琴的手:“春姐姐,我替你找大爷去。”此时还未到子夜,大爷若没安歇,就该在附近哪一处练剑,或许就在小厨房后头的假山石。
“秋纹,对不起……”
春琴还是捏着她的手不放。
秋纹就叹:“姐姐,好死不如赖活着。你看地上的蚂蚁,春夏秋冬,还一日日地忙碌。有什么疙瘩繁难的,都是小事。”
旁边几个婆子听了,未免面面相觑。
因不知她二人说的什么。
春琴面带惭愧:“是我不好。都是丫头,原该互相提携。我倒好,竟是提防你。”
秋纹哪要她说这些?
“我现在就去。”
她要以最快速度找到大爷。
溪墨果然未睡。
秋纹走小道儿,果在假山石旁的一棵树下,看到了耍剑术的大爷。大爷练起剑来,身姿真是遒劲优美。
若是无事,秋纹或躲在一旁暗暗欣赏。
可此时此刻,也只有果断上前。“大爷……”
秋纹上前问好。
溪墨转过身,见是她,收起剑鞘,看了看她,缓缓问道:“这么晚了,不睡,这是为甚?”
“大爷,春琴姐姐方才跳河了。奴婢猜测是晚上您训了她之故。您还是去看看。春琴姐姐是个要面儿的,她也不是故意,大爷您还是给她一次机会吧!”
史溪墨更是细细打量她,且在秋纹跟前来回走了一圈。
“一个人做错了事,就该得到惩罚。这个道理,你该懂。”
“是。奴婢懂的。”
“既然知道,你就不该来。”
此时夜深人静,万籁俱寂。正是溪墨练剑最惬意的时候。无人相扰,唯清风明月为伴。风,是冷风。月,是残月。
溪墨不在乎。
一年四季便是这样过来的。
一人静处,方才做到真正的慎独。
“可是春琴姐姐好歹伺候了您这么长时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人非圣贤,谁不犯错?改了就好。”
溪墨盯着她,一动不动。
“人非圣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