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尝不是?
他忙忙请教:“那我到底应该如何?”
“你可读过书?”
钱小五羞赧道:“略读过几年私塾,只未考中秀才,一应的读书写字并无问题。”
溪墨点了点头:“你是个识字的,这就难得了。”
“史大爷,我若不招安,那么该干什么?”
“那燕山,是宁北王盘踞的地点。宁北王云詹乃先帝幼弟。如今天云国天下,就数他的人马最多。我说这么多,想你该明白了吧?”
钱小五眼睛一亮:“我似乎明白了。”
“明白就是明白,不明白就是不明白。”
“史大爷的意思是,要我去燕山投诚?”
“不错。想你去了,宁北王一定非常高兴。”
可钱小五也有钱小五的顾虑,他疑虑问道:“可若是宁北王举旗失败了呢?”
溪墨就道:“不会的。若真失败,也会卷土重来。”
钱小五思怔半响,就将牙关一咬,跺了跺脚,说道:“也罢,我且就跟这儿您,跟着那宁北王,速速离开江城,赶去燕山。”
溪墨就与他微笑:“这就对了。你这才是走上了一条明路。”
二人又说了一番话。
这一晚上,溪墨对钱小五的人品又有了另番了解。大抵这当贼人的,都是家中苦贫的人。谁吃饱了没事干会去干造反的事?钱小五有些文化,人也通情理,若以后还有骚乱的贼人,也可派他过去安抚。
天明时分,钱小五方和溪墨告辞。
“史大爷,您给我两天时间,两天一过,我的人马将离开江城。”
钱小五还有事,便是安顿芸豆儿。别的还好说,到底芸豆儿应该怎么办?她算家眷,但又是女流,也跟着他去燕山,似乎不大好。
溪墨也有事。他还要去一趟蟠龙寺,与母亲等告别。
话说溪墨走后,钱小五并未睡觉,告诉芸豆儿,他要去燕山一事。芸豆儿有些迟疑,这事儿来得太快,她的心里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燕山在哪里?
燕山有多远?
钱小五叫她不必顾虑,因那里史家大爷史溪墨也在。
芸豆儿一听,心里又是一惊。
“大爷也在?那么……那么……”
她已然知道大爷在燕山做什么行径,那么钱小五去,自是跟在大爷身后,这是生生地和朝廷对着干,是律条里写的谋反。
谋反失败,便要坐牢的,而且是死罪,五马分尸千刀万剐的罪。
不过,芸豆儿还是同意了。还是那句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板凳抱着走。一听钱小五要去燕山,芸豆儿震惊过后,心里还又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