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墨既不打算开口,那便撑死了要做个锯了嘴的葫芦。可他越是如此,就越引得桑云的好奇,那桑云又问起柳剑染的下落。
溪墨自然知道,也就告诉她:“他在另一个地方,那地方距离江城也算不得远。”
“到底是什么地方?好歹你告诉我。”
溪墨本不想说的,但无奈磨不过,也就如实告之:“孤山。”
溪墨和柳剑染常有联系,柳剑染离开蟠龙寺,在花山呆了几天,见过花山的一个地下组织,便就辗转到了孤山。
桑云就放下筷子,托着下巴:“到底我羡慕你们。”
“这又有什么可羡慕的?”
“你们是男子,男子就比女子自由,我也想出去,想四面八方地走上一走,奈何就是不行。”
“女孩儿家也有女孩儿家的好处。这世间既有男女,分工自然不同。”
玉夫人在旁告诫:“好好的,说这些做什么?”
史老夫人坐在主位,听了小孙女的话,却当作聋子一般,一点儿不言语。老太太精明,只听得溪墨说喝什么花山孤山,心里已经明了几分了。
她这孙子,定是当强梁去了,如此一来,岂不和这城里的那伙贼人是一伙儿的?那花山孤山历来是土匪盘踞之处。儿媳妇和孙女儿不知,她知道。她年轻时候,嫁入史家,大红花轿十里红妆经过花山,可是费了一番艰险。往难听点儿说,差点就认就被截了。一晃四十多年时间过去,可史老夫人一想起来,心里还是畏惧。
那两个地方,地方官吏三不管的,一来蛮荒,二来偏僻。可孙子口中一提起那两处,说不出的自然淡定。这些,都让老夫人心忧。
孙子一定不是出去做生意,他孤身前来,又孤身离去,一概车马随从没有,哪里像是做生意的料?老夫人虽然上了年纪,但对于天云国的异动并非一点不知。昏君登基,国中暗流激涌。那宁北王的队伍就是光明正大地一支反对昏君的前锋。宁北王是老皇帝的儿子,虽然排末,但毕竟有皇家血脉,他举旗讨伐,倒也不算谋逆。那昏君登基,也是用了不明不白的法子。
可皇帝毕竟是皇帝。
儿子已经投了诚,如今是皇帝身边的人。可孙子却是另一个阵营。孙子说漏了嘴儿,也提到了燕山。那燕山自然是宁北王的军营所在。想他二人少年时候就玩得极好,如今宁北王正是佣人之际,岂会放过溪墨?自然要让溪墨跟着他。
老夫人微微闭眼,想着以往孙子的那些异样,心里越发明白。
她长长叹息一声。
不必开口,不必细问,一切都是明了的。
孙子就是和宁北王一处,为他死心塌地地效力卖命。
那柳剑染和宁北王的关系也不错,他离开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