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记了最后我是怎么拉着映寒离开那里的,映寒也懂事,跟在我后头一个字没说。回到房间后,我怔怔地坐在凳子上,映寒倒了杯水给我喝,我一口全部喝掉,狠狠地将杯子砸在地上,瞬间碎片满地。映寒吓得往后退了退。
此时,月棠刚好推门进来,见我脸色不好,映寒又低头站在一边,以为是映寒做错了事,上前来关切地问,“小姐,怎么了?”
我抬眼,深深地看着月棠水汪汪的大眼睛,心想她怎么下得去手呢?我这么信任她,从来没把她当做下人对待过,她竟然帮着蒋碧荷对付我——
月棠被我这么看着,眼神有些躲闪,我已经不需要确认什么,可心里却想着一切都是误会该多好?
“没什么,就是这凉开水喝了让人心凉。”我面无表情地说。[超多好]
月棠稍稍舒了一口气,立即上前拿起水壶,“我这就去给小姐换开水来!”
“慢着,”我按住月棠的手,凝望着她的眼睛,想要找出她背叛我的原因,可我失败了——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淡淡说,“不必了,你去告诉夫人,我们一会儿回将军府了。”
月棠放开手,悻悻低下头道,“是,小姐。”说毕,关上门出去了,那一抹倩影从窗边飞快闪过。
“映寒,今天听到的事儿,可一个字都别向谁透露,知道么?”
“夫人,我知道了。”
“映寒,我多希望,那个人不是她——”我怅然地望着门上繁复的雕花,心里像北风刮过一样,特别凄凉,“罢了,走,陪我去找我爹。”
我爹的书房在大厅后头,上次去还是我出嫁之前,我第一次见到沈毅那天,我在长案前告诉我爹,我不想嫁给沈毅,我永远记得他身后的书架上,第三排第八本是李时珍的《本草纲目》,因为那天我盯着那个方向,看了很久很久。
我爹坐在太师椅上,抽着烟,吞云吐雾时双眼散发着慈爱的目光,他穿着一身藏蓝色锦缎福字唐装,胸前挂着一块怀表,深邃的双眼显示着年长者的睿智和冷静,“你一踏进家门,我就知道,你有心事,早早在这里等你来了。”
“爹——我回来找您,的确是有件事,想请您帮忙。”
“你在将军府过的什么日子,爹心里清楚。”我爹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踱步,“碧微啊,嫁了人,娘家就顾不到你多少,一切都要自己打算。爹能帮你的不多,但只要你回家来,爹一定尽力帮你。”
“我知道,但是这次,女儿也只能请爹帮忙了——”我顿了顿,看着我爹的眼睛说,“我需要一笔钱。”
“钱?你拿钱做什么?”我爹惊讶地看着我,“我以为你和沈毅夫妻不和,回来找爹娘说理的。”
“不是的,夫妻关系在于经营,如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