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袱塞在了吴娥秀的手上,背对着她,大喝道:“你给我滚,越远越好。”
“娘”,吴娥秀大叫了起来,一声“娘”叫的满脸是泪。双眼望得田大娘一脸决绝,她心里明白,田大娘之所以赶她走,是不想拖累了她,可在田大娘的“无情”里,她知道她是铁了心了,狠狠心,一头向外闯去,呜呜咽咽着走了。
待那吴娥秀终哭泣着转身走远,田大娘偷偷立于门后,于门缝中望着远去的吴娥秀的身影,身体起伏个不停。她自是舍不得她的,可田大娘知道,张二贵不在了,她自是再也没有了理由,让年纪轻轻的吴娥秀跟着自己守寡,一直凄苦下去。
孙梦见了,默默的扶起她。
“随我走吧,大娘,您看,您不是一直喜欢小胖墩吗?”
“我不叫小胖墩,我叫裘弘文。”身旁的胖墩听了,顿大叫了起来。
“风儿姑娘,你走吧,大娘知道你是心疼我,可你看,我一把老骨头,不想连累谁了,我在这条街上生活了几十年,习惯了。我还不老,我还能干活,还能养活自己,我只想留在这里终老。”
“娘,走吧,跟我走吧。”孙梦扑通一声跪在了田大娘面前。
“风儿自来到这个地方,就没有了爹娘,风儿第一眼瞧见您时,早就将您看作了风儿的亲娘,风儿一定不放心您一个人在这儿的,娘,您跟我走吧。”
她一声“娘”唤的亲切,直唤得田大娘泪流满面。
“傻孩子,你想娘,有时间来看看娘不就好了,再说,你们年轻人的生活,娘也不便打扰,你快回去吧,回去吧,别让魏公子等久了不放心。”田大娘扶起她。
她一脸泪水,河流般的铺在满面,摇着头。
“娘,若萧,若萧他不在了,他不在了,他死了,被姓裘的生生的杀死了,他回不来了,他走了,他走了。”
田大娘一听,身体摇晃了起来,跌坐了床边,面色煞白:“天不长眼哪,不长眼哪,那姓裘的不是个东西,让他死一百回都不过份,这个下地狱滚油锅的畜生,畜生啊。”
她伤心动怒的很,双手紧紧握成拳头,脸涨得通红,从脖子一直延伸至耳根。身体微微颤抖,胸膛剧烈地高低起伏,仿似鼓胀着的气球要随时爆炸般,双眼中喷出的一团火,闪着“扑哧扑哧”的火焰。
沟壑在岁月的长河中流淌,泛黄的皮肤上映着夕阳的余晖,她抖动着双眼,看着面前的孙梦和胖墩,瞬间心软了,一脸慈爱沧桑。她默默不语,着一脸纹路清晰的条条皱纹,又低下头来,深陷的眼窝里一股宁静的悲哀。
她步态蹒跚着,踉踉跄跄,待近孙梦跟前,张开一张沧桑的笑容。
“好,娘跟你回去,我跟你回去,要不然,你娘俩咋活,小胖墩还这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