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出现在了耳旁,她喝茶的碗随着手不停的抖动了起来,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瞧把你高兴的,不会说话只会抖了吧?”陈嫂按下了孙梦的手。
“高兴,高兴。”她心中甚不是滋味,面对陈嫂递过来的话,随口应付了起来。
“真好,你家那小子真有出息,可给你长脸了,要是大娘在就好了,她肯定要高兴坏了。如今,这样的好事她是看不到了。你呀,苦日子总算熬出头了,好日子终于来了,往后呀,尽是有你享福的时候了。”
她苦笑着点点头,早上乌鸦啃食湖边鸟儿尸体的一幕,在脑海中盘旋着,她心悸的很,身体不禁的抖动了起来,那孩儿,怕是,要寻她报仇来了吧。
面对陈嫂的欢喜,她道:“这孩子自小就喜欢习武,能在武举中中得榜首,那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她轻描淡写,心里却很明白,胖墩试举武状元,是因为他心里的那份仇恨。
她的心里没有半点的欣喜,却分明添了一丝担忧。
她不是怕死,只是怕自己至亲的骨肉把刀捅向了自己,碎了自己的心。若是旁人,她自是不害怕不担心的,可那是她的孩儿,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不愿自己的孩儿这样对她,做出着骨肉残杀的事情,那样,心该会有多痛。
天气越来越凉了,山里的夜总是黑的早些,大片的黑肆意地网状般覆盖了天空,每每这个时候,孙梦的世界就封闭了,待伸手不见了五指,黑,让她窒息。她总是不愿关门而眠,门口那斜角处的魏若萧和田大娘的坟墓,成了她精神上的依靠,无数个夜晚,她总是习惯对着他们喃喃自语,讲述着自己的孤独,和这每一天点滴里的过往。
黑夜是孤寂的,也一如安静角落里孤苦伶仃的她,任凭眼泪放肆的滑落,没有人知道,甚至连哭泣也没有人听得到。但只要木门一打开,魏若萧和田大娘的坟墓现于眼底,她便不觉得害怕了。用泪水堆起来的光年,回忆丰满了日子,任风也吹不走。
她就这样,靠回忆度日,靠臆想生存,沉溺在遐想的安逸中不能自拔。
天黑,她是松懈的、懒惰的、消沉的。待一天明,她又把自己挺直成一杆枪,要刺向面前的一切苦难。只是生活的平淡无奇,还是在抑郁的心情下,灰暗的没有了一点色彩。
当第一缕阳光线直射进屋内,她划拉起床榻前的布鞋,要迎向窗前那一缕阳光。院门外脚步声起,她竟也懒得屋外探个明白了,这么早的天,寻思着是不是陈嫂家的大黄狗拱了门,发出了声响,反正总不是强盗土匪吧?是又有什么要紧的呢?对于一个行尸走肉般的人来说,倒也没有什么觉着可怕的。
她起身想倒了碗水来喝,一转身,才发现不知几时,胖墩出现在了眼前。
她突地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