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嘶力竭般的喊叫着,湿漉漉的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眉毛拧作一团,连那眼珠子也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崩了出来,她喘着粗气,鼻翼一张一翕,却仍然使不上力气般,徒劳用力。
她痛苦的摇摇头,嗓音早以沙哑,脸色由红紫变的惨白,脸上沁出的汗珠子,水洗一般地覆盖在脸庞,早已经分辨不出来是泪还是汗水,她双手紧紧抓着早已被汗水浸湿的床被,手上青筋暴起,又缓缓地松散开来,最后,她不停地抖动着,渐渐地,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小姐,小姐,您用力啊,用点力啊,你不能不说话,您叫,您大叫,您叫着力气就跟着出来了。”兰儿道。
“怎么样?还是生不出来吗?”隔着屏风,听着里头一通忙碌焦急的声响,他急着冲里面叫道。
云映听了,连忙跑了出来:“王,不行啊,小姐,小姐没力气。”
那太医听了,急急近前:“这孩儿本该再呆些时日才能出来的,可硬是提前了一个多月,定是关押的时间久了,受惊吓而引起。而曹亲使又因怀着身孕母体较弱,加上几日未进得一口水一口粮食,自然是会辛苦些。姑娘莫慌,我方才已写下方子,让人速去太医院取来药材,想必这会已经熬上了,待曹亲使一旦服下,便可有了力气生下这孩儿。”
“可我家小姐怕是等不了太长时间了,她不行了,王,您救救她,救救她吧。”
君王也急了,他坐立不安的很,望着面前的一众人等,喝斥道:“那还不快催了去,这药也熬的太长了。去,快快催去呀!”
言罢,面前一陈凌乱的脚步声匆匆远去,又来来回回。
“小姐,小姐。”里头的兰儿拼命的哭泣了起来,云映连忙闪身入内。
“云映姐,小姐她,她不说话,她不只没有力气,我怕她,我好害怕她,兰儿好害怕。”
“不许胡说,小姐命里富贵,不会出什么岔子的,生孩子是喜事,兰儿不许哭哭啼啼的。”她说着,自己却哽咽出了声。
“我不管,我要告诉君王去,这孩儿是他的,若是真有个什么事儿,我也要让小姐不要有了遗憾,我要告诉君王去。”说着话儿的功夫,兰儿已冲了出去。
“兰儿。”她一转身,兰儿那丫头已在了外头。
她扑通一声跪于君王面前:“王,小姐她快不行了,她快不行了,您进去看看她吧。”她泣不成声。
“不行是什么意思?”他慌乱的很。
“太医不是说了吗,她只是虚弱,不会有事的,她不会有事的。”内心的担心,又让他有些为难,虽心里万般疼痛,只是他和她二人,仿似因为这个孩儿而生远了,他有心而不能近前,想着那孩儿不是自己的,距离就远了些,即便心有千千意,万般情,总不敢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