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崔卿辛苦了。”
崔义玄忙告退而去,高宗以手支颌,转头对裴行俭笑道,“听说你从昨夜忙到此刻,饭食都未用一口,若是朕不让人给你留上一份,难不成还要继续饿下去”
裴行俭想了一想,也笑了起来,“臣还真是忘了。”
高宗呵呵一笑,“适才若不是武昭仪提起,朕也忘了,你和郑将军、薛将军、崔大夫几个都是一夜辛苦的。”
裴行俭心里一动,微笑着回道,“都是臣子本分,不敢言辛苦。”
高宗想了想又道,“说起来,朕倒依稀记得当初那架春江花月夜的插屏,似乎就是这库狄画师所画”
裴行俭点头,“正是。”
高宗笑了笑,叹道,“你们既然当初就有情,为何耽误到现在也罢,不如朕就将她赐给你,也算是成就一段佳话。”
裴行俭怔了怔,郑重行了一礼,“多谢陛下成全,只是此事臣还未来得及禀告圣上,这库狄氏,臣原便是欲娶她为妻,故此才耽误了下来。”
高宗吃了一惊,支起了半个身子,“守约此言当真”
裴行俭正色点头,“不敢欺瞒陛下。”
高宗怔了半响,摇头笑了起来,“守约,此事却有些匪夷所思了,你就不怕招来物议你如今身份不同,那库狄氏虽然美貌聪颖,到底身世差些,便是两情相悦,纳回家便是,你如今已是六品,倒也置得起媵妾,为何定要娶她莫非这是库狄氏所求”
裴行俭淡然一笑,“臣身世畸零,原是被议论惯了的。库狄氏是在臣最落魄时所识,于我助力甚多,非但有情,亦有恩有义,更是臣的知己。臣不忍为避物议,便置她于委屈之地。说来此事库狄氏并未提过,然则人生不满百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若所携之人,并非真心所悦之人,又有何趣”
高宗慢慢的坐了起来,低头咀嚼着裴行俭的话,缓缓点头,“守约,你所言甚是,人生不满百年,若是连携手钟情的女子都须得委曲求全,着实无趣得紧”
裴行俭一怔,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微妙起来。高宗却是不觉,越想越是感叹,扬声道,“阿胜,扶我去西暖阁”
王伏胜忙走了过来,高宗心神不属,也未与裴行俭再说一句,扶着王伏胜便往后去了。裴行俭站在那里,半响长出一口气,摇头苦笑起来。
西暖阁里,武则天刚刚看完一份奏章,提笔写下两行摘要,吹干后夹在了奏章里,突然听见门口宫女扬声到,“圣上到”,不由也吃了一惊,忙站了起来,还未迎出门去,高宗已走了进来,脸上的神色与平日颇有些不同。
武则天心中微动,笑着迎了几步,“陛下怎么过来了这些文书臣妾才看了一半。”
高宗看着武则天,柔声道,“媚娘,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