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冷漠的眸子里似也变得若有所思起来，看起来好像不是在生气。
他试探道，“老大？”
顾云峥伸手过来，“手机给我。”
他连忙奉上还在通话中的手机，只见顾云峥放在耳边，声音沉沉道，“说说当时具体情况…”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顾云峥的神色又有了一丝变化。
跟在他身侧心惊胆战的手下们渐渐发现那股压抑的冷气不见了，再抬头间却愣住了。
刚刚明显看出心情不大好的老大，这会竟然平和起来。
冷眸里没有犀利和怒火不说，反而带着一丝…动容。
这丝变化连带着他人都看起来平易近人很多。
大概是这个样子有点熟悉，别人都错愕的时候，跟着顾云峥来的那个手下却觉得心情有点微妙。
老大这样子怎么像早上给人送吃的时候？
不是在说任务吗，他不是该生气，难道是气过头了？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不敢多想也不敢多看，直到手机被还回来，发现那边已经挂断，手下更是不敢开口。
不过顾云峥却说话了，“让人都撤回来吧，这件事不用管了。”
刚刚紧张不已担心受处罚的众人几乎是同时抬头错愕的看来，不是计划了好几天的任务，这就不管了么？
以为处罚在所难免，没想到没说找事不说，老大的态度还挺…和气？
虽然摸不着头脑，也没人白痴的去问，说了声‘是’都退了下去。
小道只剩下顾云峥一人时，他脸上神色更加松软。摸出手机想打电话，却在按住那号码前一刻止住，最终他压抑住心里的情绪，叫人把自己车开来，驱车去了医院。
一路上顾云峥思绪都在恍惚之中。
男人的手放在方向盘上时而抓紧时而松动，一双黑眸从未像现在这样来回闪烁着情绪。
车子停靠在医院停车位，顾云峥在车上坐了会才下去。
门口等候已久的手下看到他过来，佯装随意的上前，跟顾云峥并排进入医院，低声说着让重新调查的事情，“…顾邺辉被带到检查区，刚刚被确诊精神失常，医生是我们的人，这个结果不像是假的。我去看了下，对方情绪是很怪，像…真疯了一样。”
毕竟从FAI出来就是用的这个理由，谁也不知道是不是顾邺辉为了安全起见故意装的。
可是他们也知道，顾邺辉从在FAI就没装过，即便交接过来的路上，也表现的跟正常人一样，这是送他过来的探员议论对方不讨喜的性格时还被他听到的。
本以为会说让他安排几个人调查下，然而等了会身边人都没回复。
一直快到电梯门口，男人才说了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