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随你。”沈葭扔下这么一句,接着埋头大吃起来,其尊容似乎是许久不曾见到饭了一般。
“流光姑娘若是饿了便一起吃吧,不必在意。”华溪烟清婉的声音响起,让做婢女打扮的流光身子一震,仓皇抬起头。
那披散的乌发之下,和华溪烟相似的三分面容之上,写满了惊讶与不可置信。
华溪烟唇边带着清浅的笑意,清凌的眸凝在流光手上:“今日流光姑娘那一摔,手上落了上可是要好好诊治,若是留下了疤痕,怕是不好。”
竟是如此一个心细的女子,流光想着,不禁将手往衣袖当中缩了一缩。
“你也折腾了许久,吃些饭吧。”沈葭说着,将一个盘子推在了流光面前。
流光只是讷讷地摇着头,尽管已经饥肠辘辘,但是依旧不敢造次。
这里是定国公府,上边那个,是定国公府的千金……
过了大约是一个时辰,沈葭这才心满意足地放下了筷子,很没形象地拍拍肚子,冷漠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一抹满意的神情。
“吃完了?现在可以说话了么?”华溪烟也不着急找人来收拾这一桌子残羹剩饭,反而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这就等不及了?昨天我给王二小姐传信怎的不见王二小姐前去?”沈葭面无表情的说和,甚至是右眼之下的那颗泪痣也在无声地控诉。
华溪烟摸了摸鼻子,不动声色地瞥了云祁一眼。
沈葭是谁,风月之场的老手,一看两人这副模样,便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于是也不拆穿,只是指着流光:“你来说。”
流光正在出神,闻言不禁身子一抖,慌忙道:“王二小姐恕罪!”
见华溪烟微微蹙眉,流光心下一紧,接着道:“昨日,李三公子宿于奴家那里,直到丑时,公子忽然起来穿衣服,说是与人有约,便匆匆推门而去。”
“李三公子可是说相约之人是我?”
“是……啊,不……不是……”流光一脸纠结的神色,“李三公子只是说了烟儿二字……”
流光自然知道华溪烟的闺名,也知道李锦莫曾经纠缠华溪烟那一档子事,听到她口中的烟儿,自然便想到了面前这个女子。
华溪烟如水般澄澈的清眸细细眯起,认真打量着流光,似是想要看清她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流光只是垂着头,双肩瑟瑟发抖着,她不是怕别的,而是上首那个白衣公子,忽然间变得好生瘆人……
“是这样?”过了半晌,华溪烟才缓缓问出声,低婉的声音含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让人并不知她到底对方才那一席言论,是信,还是不信。
“是!”流光慌忙点头,努力作证着自己的想法。